
“你涉嫌利用水滴籌平台進行詐騙並故意毀壞人民幣,現依法對你進行傳喚,請跟我們走一趟。”
我被銬上了手銬。
黑屏上最後幾秒瘋狂湧出彈幕:
【終於抓到了!普天同慶!】
【妹妹別哭了!我就說惡有惡報吧!】
【最好判死刑,不然不足以平民憤!】
我戴著手銬,站在被告席上。
無數道淬過毒的目光釘在我身上,那些毫不掩飾的唾棄聲快要把我淹沒。
記者區的長槍短炮早已對準了我,閃光燈閃爍不停。
原告席上,我爸臉色鐵青,緊抿著嘴唇,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
溫暖穿著一身打補丁的衣服,眼睛腫得像核桃,時不時拿起紙巾摁拭眼角。
審判長敲響法槌,勉強維持住法庭秩序。
“被告溫陽。”
審判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對於公訴機關及原告指控你涉嫌詐捐並故意毀壞人民幣的罪名,你是否認罪?”
我抬了抬眼皮,嘴角扯出一個滿不在乎的弧度。
“認罪?我認什麼罪?”
“錢是那群傻子自願捐給我的,那就是我的,我憑本事得來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燒了聽個響兒,怎麼了?犯法嗎?”
旁聽席瞬間炸了!
“畜生!”
“打死她!這種禍害留著幹什麼!”
一個礦泉水瓶猛地從旁聽席後方砸過來,砰地一聲砸在我後背。
緊接著,臭雞蛋爛菜葉紛紛朝我砸來!
還有人跨過欄杆,抓著我的頭就往台麵上撞!
法警立刻上前製止,但暴怒的群眾根本阻擋不了。
溫暖聽到我這番發言,嚇得淚流滿麵地躲進爸爸懷裏。
我爸一邊拍著溫暖的背,一邊對我怒目而視,那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審判長看向我,眉頭緊鎖,連番搖頭。
那表情分明寫著無可救藥。
庭審現場連線到病房,我媽渾身纏滿繃帶的模樣出現在大屏幕。
審判長對著話筒:
“張華女士,你能聽到嗎?我們是法庭,正在審理你女兒溫陽涉嫌詐捐的案件。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媽媽艱難地動了動頭,她對著鏡頭,氣若遊絲:
“法官同誌,求求你們,別怪我女兒小陽,她也是一時糊塗,她以前很乖的,是我們沒教好......”
全場一片嘩然,不少人都落了淚。
“這就是母親,不管子女犯了多大的錯,都會無條件原諒!”
“阿姨太善良了,到現在還在幫這個畜生女兒說話。”
我爸更是捶胸頓足:“你聽聽!你聽聽!她都這樣了還在替你求情!你這個孽障!良心被狗吃了嗎?!”
就在這時,連線畫麵中,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快步闖入,朝媽媽伸出手。
“你們幹什麼?!”
“攔住他們!保護病人啊!”
法庭上亂作一團,他們恨不得衝進屏幕。
我爸臉上悲憤的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恐慌。
“溫陽!你想幹什麼?!你瘋了!那是你媽!”
溫暖尖叫起來:“姐!你喪心病狂!連媽都不放過!法官!快阻止她!”
我對所有的混亂充耳不聞,目光死死鎖定著大屏幕。
“你們是誰?幹什麼!”
我媽驚恐地往角落縮,聲音不似剛剛的柔弱,反倒中氣十足。
“住手!畜生!溫陽你不是人!”
我爸目眥欲裂,撲過來要打我。
“瘋子!她真是瘋子!連自己母親都下手!”
“警察快開槍啊!要出人命了!”
“不!不要!”
那些黑衣男人開始瘋狂撕扯她的繃帶!
聽見媽媽發出淒厲的慘叫,我卻笑了。
“看,露出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