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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診癌症的時候，

老公正在跟女兄弟喝交杯酒。

包間裏起哄聲一浪高過一浪。

「親一個！」

「親一個！」

看著老公的手小心翼翼環過白媛媛的脖子，仿佛抱著一個稀世珍寶。

他懷裏的白媛媛輕蔑地瞥我一眼。

她以為我會像以往的無數次那樣忍氣吞聲。

我默默放下手機裏的鑒定報告。

抄起桌上的酒瓶，砸在了白媛媛的頭上。

一瞬間，鮮血糊滿了她整張臉。

顧辰一把扯住我的衣領，咬牙切齒。

「你敢動她，想死啊？」

我不甘示弱地瞪著這雙愛了五年的眼睛。

「是啊！」

馬上就要死了，我怕誰！

..............

顧辰抬手，「啪」的一下打在我臉上。

我眼前一黑，隨之而來的是尖銳的耳鳴聲。

「林微你發什麼瘋？媛媛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是我兄弟，你居然下這麼重的手？」

顧辰眼睛裏冒出來的火都快把我燒著了。

結婚五年，他一直溫聲細語，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那麼大的火。

以前，給我半夜跑遍全城買胃藥的男人，居然對我動了手。

臉上的刺痛和胃裏的疼讓我一陣陣發暈。

「兄弟？」

我笑出了眼淚。

「兄弟會穿著我的真絲睡裙在我們婚房裏拍照？」

「兄弟會讓你淩晨三點去她家修水管？」

「兄弟會讓你幫她扣內衣扣？」

嗬，隻有白癡才會相信你們是真兄弟。

周圍的人手忙腳亂地幫白媛媛止血。

「嫂子，你怕是誤會了，媛媛從小就這樣大大咧咧的，我們從來沒有把她當女孩。」

「是啊，是啊，媛媛跟我們都這樣，是不是辰哥？」

說著顧辰的好兄弟小磊推了推顧辰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情緒波動太大，我的胃一陣翻滾，疼得我縮成一團。

恍惚間我看見顧辰抱著白媛媛衝出包間，小磊想扶起我的手，伸出來又收了回去，也匆匆跟著跑了出去。

再醒過來，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主治醫生捏著報告單，給我下最後的通牒。

「林微，你再不來做化療，你就真的隻能活一個月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現在的積蓄根本不夠我做化療的。

「做了也活不了幾個月。」

「還麻煩醫生替我隱瞞。」

下一秒，顧辰推開了病房門。

「林微，你以為你裝柔弱，我就能原諒你？」

「給我起來，去給媛媛道歉！」

他扯掉我的輸液管，血頓時流了一地，扯著我的手，就要出去。

本來就虛弱的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醫生看不下去了，伸手阻攔顧辰。

「這位先生，她還是個病人。」

「病個屁，就一個小小的胃病，以前又不是沒有發作過。」

「你以為裝病，就可以不去給媛媛道歉嗎？你想得美。」

顧辰一路扯著渾身癱軟的我，到了白媛媛的病房門口，引來了醫院許多人的側目。

病房裏，白媛媛氣色紅潤，半靠在床上，頭上傷口處，隻貼了一個小小的創可貼。

顧辰的發小們把她圍在中間，遞蘋果的遞蘋果，倒水的倒水，甚至還有人在給她講笑話，逗得白媛媛花枝亂顫，好不熱鬧。

相比我的房間，空蕩蕩，寂靜得可怕。

眾人看到顧辰過來，把最靠近白媛媛的位置讓了出來。

「快，給媛媛道歉！」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心裏頓時湧上一陣酸澀。

以前的回憶湧上心頭，大學的時候，我穿高跟鞋扭了腳，半夜，他背著我走了三公裏才回到學校。

「就讓我這樣背著你走一輩子，好不好？」

看著漫天的星光，我曾經以為那天就是永恒。

病房裏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回頭看著顧辰。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