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不養寵物的丈夫,突然迷上了流浪動物救助,天天帶著一身傷和滿車的貓糧狗糧回家。
連我懷孕孕吐到脫水,他都顧不上送我去醫院:
“一窩小貓等著接生,生命不等人,老婆你先喝點熱水!”
我忍無可忍,在他為新開的寵物救助站剪彩,被媒體譽為“城市之光”時提出離婚。
愛寵人士紛紛抨擊我冷血無情。
周易安放下懷裏的布偶貓,對我怒目而視:
“這些小生命這麼可憐,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要不是你說我沒愛心,我至於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這些不會說話的毛孩子身上?”
我拿出B超單,又指了指他脖子上細微的抓痕,微笑道:
“你愛救助動物,也享受寵物醫院那個俏獸醫,別拿生命當借口,等離了婚,祝你和你的貓狗百年好合!”
“湘湘姐......你怎麼能這麼汙蔑我......我和易安哥是清白的!”
周易安終於回神,他把貓塞給林薇薇,大步向我走來,大步向我走來。
“林湘!你給我閉嘴!”
閃光燈瘋了一樣在我臉上爆開。
周易安終於回神,他把貓塞進旁邊一個誌願者的懷裏,。
他壓低了聲音,但每一個字都淬著冰。
“林湘,你瘋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當然知道。
他籌備了半年的“易安愛寵之家”救助站,今天正式開業。
媒體、捐款人、愛寵KOL,把他捧上了“城市之光”的神壇。
而我,親手把他從神壇上拽了下來。
“我當然知道。”我平靜地回應,“所以選在今天,人多,熱鬧,省得我再單獨通知親朋好友。”
他氣到發笑,指著我的鼻子。
“就因為我沒接你電話?就因為我忙著救助站的事?林湘,你的心是什麼做的?石頭嗎?”
他提高了音量,確保周圍的媒體都能聽見。
“我是在做慈善!是好事!你就算不支持,也不用在這種場合毀了我吧?”
一個女記者立刻把話筒遞過來。
“周太太,請問您是因為周先生投身慈善,忽略了家庭,才提出離婚的嗎?”
另一個愛寵博主直接開了直播,鏡頭懟著我的臉。
“天啊,這種女人太可怕了,男人在外麵拯救生命,她就在家裏作天作地,一點大局觀都沒有。”
“就是,看她這幅死樣子,一看就是沒愛心的那種人。”
周易安很滿意這種效果。
他擺出一副受傷又隱忍的表情。
“湘湘,我知道你懷孕辛苦,情緒不穩定。我們回家說,好嗎?別在這裏鬧了,大家都在看。”
他想來拉我的手,塑造一個深情丈夫的形象。
我後退一步,躲開了。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他今天穿著我給他選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站在無數鏡頭前,扮演一個悲天憫人的聖人。
可隻有我知道,這身聖袍底下,是什麼樣的惡臭。
我不想再跟他爭辯任何事。
沒有意義。
我轉身朝著會場外走去。
身後的指責聲像潮水一樣湧來。
“太自私了,這種女人配不上周先生。”
“周先生別難過,我們都支持你!”
周易安的怒吼穿透人群,追著我的背影。
“林湘!你今天走了,就永遠別回來!”
我沒有回頭。
坐進車裏,隔絕了外麵的一切喧囂。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一年前的畫麵,卻無比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那時候,周易安的公司剛走上正軌,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
我們住在喜歡的房子裏,計劃著去北歐看極光,肚子裏還有一個悄然降臨的驚喜。
我拿著驗孕棒給他看的時候,他把我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
“老婆,我要當爸爸了!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我靠在他懷裏,覺得我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我全力支持他的事業,為他打理後方,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我以為我們會永遠這樣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隻被車撞傷的流浪貓。
他把貓送去了寵物醫院,墊付了所有醫藥費。
回來後,他興奮地跟我描述那隻小貓有多可憐,他又有多麼慶幸自己救了它。
我當時還覺得,我的丈夫真是一個善良的人。
我為他感到驕傲。
我還主動從我們的共同賬戶裏,轉了二十萬給他,讓他捐給那家寵物醫院,支持他們的流浪動物救助項目。
周易安抱著我親了又親。
“老婆,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我笑著說:“這是我們寶寶積的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