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確實,就得好好治治!”
我學著蘇蔓平時的樣子,咧嘴笑得誇張,眼神卻冷得像冰。
媽媽立刻樂滋滋地鑽進廚房,說要做一桌子菜。
“慶祝晦氣東西走了。”
可她剛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我就抬手猛地一掀。
盤子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響裏,我尖著嗓子喊:“做的什麼豬食?難吃死了!”
媽媽的臉瞬間青了,卻還是強壓著怒氣,放軟語氣。
“蔓蔓別急,媽媽再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我沒說話,等她重新端上一桌菜,又是 “嘩啦” 一聲掀翻。
第三次看著滿地狼藉,媽媽的嘴唇都在發抖,卻依舊不敢發作,隻是紅著眼圈收拾碎片。
我站在一旁,看著她卑微的樣子,心裏沒有絲毫憐憫。
這不過是她平日裏對我動輒打罵的千分之一。
飯後,我徑直闖進書房,翻出爸爸前幾天簽的上億合同。
他正在客廳泡茶,看到我手裏的合同,嚇得茶杯 “當啷” 掉在茶幾上。
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蔓蔓!快把合同給爸爸!這可是能買好多玩具的大單!”
媽媽也跟著過來哄:“是啊寶貝,把合同給我們,媽媽明天就帶你去買新裙子。”
我學著蘇蔓的樣子,昂頭 “哈哈哈” 地瘋笑,笑聲尖銳刺耳。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雙手用力,把合同撕得粉碎。
媽媽尖叫一聲撲過來撿碎片,臉憋得像個漲紅的氣球,手指都在發抖。
我哼著不成調的歌,蹦蹦跳跳地躲開他們的手,心裏卻一片清明。
這隻是開始。
爸爸撫著胸口順了半天氣,剛想重新泡茶,卻發現他那幾十萬買的玉壺不見了。
聲音都變了調:“我壺呢?”
“在衛生間當尿壺啦!”
我搶著回答,故意拽著他往衛生間走。
看到玉壺裏散發出的難聞氣味,爸爸身形一晃,捂著胸口差點栽倒。
手指著我,氣得說不出話:“你...... 你......”媽媽趕緊攔住他,壓低聲音罵。
“你瘋了?要是露餡了,陸家那邊的業務怎麼辦?咱們全家喝西北風去!”
“可你看她這瘋樣!”
爸爸的聲音帶著委屈的憤怒。
我看著他們爭吵,笑得更 “瘋” 了,轉身拿起客廳裏的花瓶 “砰砰” 往地上砸。
媽媽嚇得跟在我身後,嗓子都哭啞了:“蔓蔓別砸了!這些都是值錢的東西啊!”
她越急,我砸得越歡。
直到目光落在書架最上層那個玉盤上。
那是爺爺留下的傳家 寶,爸媽平時連碰都舍不得碰。
媽媽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腿一軟就半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
“蔓蔓,這可不能砸啊!是爺爺的遺物,是咱家的根啊!聽話,把它放下好不好?”
“放下?” 我咧嘴笑,眼神卻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們跪著求我,我就不砸。”
爸爸氣得渾身發抖:“蘇蔓!我們是你爸媽!怎麼能給你下跪!”
“爸媽?”我學著蘇蔓的偏執語氣,故意歪著頭。
“我隻把你們當擦屁股的奴隸啊!再說了,不就是個破盤子嗎?有什麼稀罕的?”
爸媽的臉徹底綠了。
沒等爸爸發作,我故意手一鬆,玉盤在掌心晃了晃。
他們嚇得 “噗通” 一聲雙雙跪下。
媽媽帶著哭腔哀求:“蔓蔓乖,爸媽給你跪!快把玉盤拿穩了!”
我低頭看著他們卑微的模樣,眼尾一陣酸脹。
以前我哪怕隻是打碎一個碗,都會被他們按在地上打。
可現在,他們卻為了一個玉盤給我下跪。這份遲來的 “尊重”,真是諷刺。
他們以為我會收手,緊張地盯著我手裏的玉盤,連呼吸都放輕了。
可就在他們鬆氣的瞬間,我猛地揚手一丟。
“啪” 的一聲,玉盤摔在地上,碎成了滿地渣。
媽媽尖叫一聲,當場暈了過去。
爸爸看著碎片,渾身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站在一片狼藉裏,臉上還掛著瘋癲的笑,心裏卻徹底平靜了。
這隻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