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
雖然被叮囑過兩日後大婚,不得用太明顯的刑罰。
但江知韻倒是無師自通,用一些細碎的功夫折磨江清儀。
隔日午時,她正指使江清儀把土豆絲裏薑絲一根根剔淨,門外突然傳出一陣騷亂聲。
鳳儀宮的大太監一腳踹翻擋在門口的小桃。
他高舉著皇帝的令牌,麵色驚惶的闖入。
聲音尖利得變了調:“江姑娘!快!皇後娘娘突發惡疾,皇上命您速速入宮!”
江知韻想跟去,卻被大太監不客氣的攔住。
“抱歉了大小姐,皇上請的唯江清儀一人。”
“鳳儀宮可不是不相幹的人可隨意踏足的地方。”
江知韻站在原地看著被簇擁離去的江清儀,滿臉憤恨。
不相幹之人?將來我可是這鳳儀宮的主人!
江清儀隨著太監一路疾行至鳳儀宮。
還未踏入殿門,一股詭異的陰冷氣息就撲麵而來。
殿外,麵無人色的太醫們一個個跪俯在地,瑟瑟發抖。
大太監按著門,表情嚴肅:“江姑娘,今天看到的聽到的,您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
江清儀點頭後,他才推開門。
眼前一幕著實震驚。
皇後渾身扭曲的蜷縮在地麵,她麵容青白,不似活人,喉嚨中還發出“嘶嘶”的怪異聲響。
而且她還不斷掙紮揮舞著四肢,四名強壯的太監拚盡全力才勉強控製住。
怪不得叫她來解決,這哪裏是惡疾,分明是中邪了!
幾個侍疾的妃嬪麵色驚恐的躲得遠遠的。
皇帝緊緊皺起的眉頭在看到江清儀後舒展了半分。
“有什麼需要準備的,盡管吩咐禦醫。”
江清儀壯著膽子上前查看,迅速報了幾樣能迅速拿到的東西,宮人慌忙照辦。
大太監看著單子,皺起眉:“這純陽之血可是指的鹿血?”
江清儀抿了抿唇:“皇後娘娘是被妖蛇陰邪侵體,最好是陛下的純陽之血化解。”
貴妃怒喝:“大膽!陛下千金之軀,怎麼有損傷!”
皇帝沒有生氣,他看了看痛苦掙紮的皇後,隻是說了一句:“無妨。”
貴妃鮮紅的蔻丹深深陷進手心,眼神嫉恨。
不多時,江清儀以烈酒混合雄黃粉,迅速在皇後周圍的地麵上畫了一圈驅邪符咒。
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
皇後躁動不安,反抗的愈發激烈。
江清儀自顧自闔上雙眸,張口吟誦古老低沉的音節。
符咒隱隱流轉著金光,神奇的安撫了驚恐的眾人。
銀針刺破江清儀指尖,殷紅的巫女聖血滴滴跌落盛滿水的金蓮佛盞中。
大太監端著托盤,將盞呈到皇帝麵前。
皇帝麵無表情的用針刺破,一串血珠也落盡碗中。
一滴,兩滴......
突然,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帝突然瞪大了眼睛。
兩個人的血,居然融合了!
看到皇帝驚詫的神色,大太監也伸頭瞧了一眼。
他聲音哆嗦:“陛、陛下,您和江姑娘的血——”
“住口!”皇帝的臉色突然漲紅。
江清儀眼神迷茫:“陛下,這血有何不妥?”
皇帝雙目通紅,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啊啊啊!”皇後突然痛苦的左右翻滾,像一條被雄黃酒灼傷的蛇。
“陛下!皇後她......”
皇帝什麼也沒說,揮了揮手讓把血水端了過去。
皇後飲下血水後,她身上的邪靈仿佛受不了血液的熾熱灼燒,尖叫嘶吼著逃離了皇後的身軀。
緊接著,她軟著身體暈倒在地。
眾人鬆了一口氣。
有宮妃小聲議論:
“這江側妃又立大功一件啊。”
“側妃?我瞧著五皇妃之位究竟歸誰,恐怕也未可知了。”
貴妃臉色非常難看,惡狠狠的瞪了說閑話的兩人一眼。
在眾人皆猜測皇帝改如何獎賞江清儀時,他的臉色卻陰沉得愈發可怕。
“來人!”
他咆哮著:“把這個孽種給朕打入天牢!”
江清儀?
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