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病房以後,任鬱清把她好朋友的電話號碼從黑名單中放了出來。
然後發了一條信息:
"別在任鬱明的單位惹事,馬上給我回家去!"
我盯著屏幕上的字,手指飛快地敲回複:
"都要離婚了,我在哪兒跟你沒關係,三天後民政局見。"
這三天裏,任鬱清完全沒了音訊,
一句挽回的話都沒有。
期間就隻有程落的朋友圈一直在更新。
照片裏全是桌上擺滿的空酒瓶。
配的文字是:"你快樂時我在你身後,你傷心時我在你身旁。"
照片一角,露出了任鬱清裸露的肩膀,上麵還有些暗示意味的紅印。
看得我心裏一陣惡心,連傷口拆線的疼都比不上這個感覺。
我把手機遞給了朋友,她看完不屑地撇了撇嘴。
"難怪救援結束了還不回醫院,原來是有正經事兒忙,這三人總算找到機會了吧!"
她關掉手機,我們一起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剛出病房門就接到任鬱清的電話。
"梁詩呢?怎麼不接我電話?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讓她接電話!"
"家裏一團糟她不收拾,還在外麵瞎混什麼?"
朋友立刻冷笑出聲:"瞎混?說這話不怕閃了舌頭——"
她話沒講完,通話就被掛斷了。
我們也沒多想,直接去排隊辦出院手續。
辦完出來到醫院門口正打算打車,迎麵就看到任鬱清抱著程落飛奔而來。
經過我身邊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聲音裏壓著怒氣:"梁詩,你這次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回頭再跟你算賬!"
我這才注意到程落的手心裏鮮血直流。
沒等我看清楚,他就衝進了醫院大廳。
任鬱明著急得滿頭大汗,緊跟其後,指引他去急診的方向。
兩人都沒留意到我們平坦的腹部。
朋友氣得眼睛瞪圓,罵道:"他還失望?今天不說清楚咱倆就不走了!"
她一邊卷起袖子一邊轉身衝進醫院。
想到還得讓他們簽離婚協議,我也跟了上去。
可剛到急診室門口就被任鬱明攔住了。
他一看見我,額頭的青筋就蹦了起來。
"我哥不就是幫落落收拾下家嘛,你去找什麼茬?大白天的,你還想鬧人命啊?以前他說你無理取鬧我還半信半疑,現在看來他罵得太輕了!"
朋友一聽我被冤枉,立刻衝上去給任鬱明一巴掌。
任鬱明立刻扯著嗓子喊起來:"你敢打我?你瘋了嗎?這是我的工作場所!"
說著,他用力在朋友胸前一推。
朋友往後倒了幾步,重重摔在地上。
任鬱明這才反應過來,想起朋友肚子裏的孩子,嚇得臉色煞白。
他眼睛盯著她的肚子,猛然瞪大了眼。
這時急診室的門從裏麵打開,任鬱清板著臉朝我走來。
不等我開口,他拿著醫院的單子用力抽在我臉上。
鋒利的紙邊割過,留下了出血的小口子。
"我有沒有說過我隻是因為工作?這次洪水中我救了那麼多女的,你是不是要挨家挨戶去罵一遍?私闖民宅違法知道嗎?查我位置侵犯隱私懂嗎?"
話音剛落,任鬱明顫抖著手指向我的肚子。
"哥,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