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突然一陣恍惚。
在一起兩年,江時硯很少向我提及他以前的過往。
直到三個月前,他帶我去雪山,我才知道她有個前女友。
“我記得你們,是小江和小晚吧?”
租裝備的老奶奶笑容溫和的和我們打招呼。
“當年還是我教你們小兩口滑雪的呐。”
江時硯有些尷尬,向老人家解釋:“陳奶奶,這是我女朋友,我們就快訂婚了,她叫許念。”
老人家有些迷糊的撓了撓頭:“我記得好像是叫向晚啊,怎麼.....變成許念了?”
說完她慢慢往裏屋挪去,開始翻箱倒櫃。
終於她拿著一張照片出來了:“吶,你們看,這張照片我還留著吶。”
我看見照片上一片銀裝素裹,兩個年輕男女靠在一起,伸手迎接漫天飛舞的點點純白,幸福的笑容懵懂而甜美。
而在畫麵的一角,赫然留著幾個小字:此生共白頭。
那一刻停留在013年,而十年後的今天,江時硯還是江時硯,隻不過身邊人變成了我。
“呐,你們看,小晚比以前更漂亮了。”
“我說了,她是許念。”
江時硯一把搶過照片,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拚命撕扯,而後照片就像散落的雪花,在空中稀碎飛舞。
老人家呆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江總,實在抱歉啊,我奶奶年紀大了,腦子和眼神都不好使了。”
趕來的孫女不斷和我們道歉,我心中有些發酸:“沒事,倒是我們,可能嚇著奶奶了。”
江時硯沒有過多言語,牽著我離開,漫步在雪地之上,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我無法忍受這過於壓抑的寂靜,故作打趣:“和我說說吧?是白月光?”
江時硯嗤之以鼻:“一個在我最落魄之時狠心消失的女人,什麼白月光,根本不值一提。”
“後來聽說跟了個放高利貸的老男人。”
感受到他語氣裏的厭惡,我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要是將來有一天你們重逢了,你內心還會有波瀾嗎?”
聽到我的話,他停下,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我說小傻瓜,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接著他把我摟在懷裏:“就算將來再碰到她,我也隻會當她是個路人。”
“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講。”
隔著厚厚的滑雪服,我似乎依然能感受到他結實而熾熱的胸膛:“真的嗎?”
“當然啊,我現在的心裏隻在乎你!”
我的江時硯,那一刻我多麼希望你沒騙我,要不是後來發現你偷偷將撕碎的照片小心翼翼的全部粘好,我就信了你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