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電話裏，沈瑤的聲音幾乎是在求我。

【別碰它！】

那聲音裏的慌亂和恐懼，讓我知道，我捏住了她的七寸。

【給我打電話，沈瑤。】我淡淡地說。

電話立刻回撥過來，她放低了姿態：「老公，別鬧了，有什麼事等我回家再說，好嗎？」

「開免提。」

「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讓你開免提！」我加重了語氣。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一陣細微的電流聲，顯然是開了免提。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用餐了。」我的聲音通過電波傳遍了整個包廂，「聽說我們家沈總今天帶了位新人參加晚宴，我這個做老公的，特意打電話來關心一下。」

沈瑤的聲音透著緊張：「老公，你別誤會，林宇就是我的下屬，我們沒別的關係。」

「是嗎？哪家的老板會送下屬百萬豪車和名表？」我冷笑一聲，「沈瑤，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現在，拿起你手邊那瓶紅酒，從他頭上澆下去。」

「你可以不做，但後果，你自己掂量。」

那天，林宇是頂著一頭一身的波爾多紅酒，狼狽逃出餐廳的。

整個晚上，王皓的微信就沒停過。

【兄弟，牛！你這馭妻術簡直了！】

【那可是82年的拉菲，沈瑤眼都沒眨一下就給他洗頭了，這小白臉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天這事就得傳遍整個圈子，這臉打得，啪啪響啊！】

【教教我唄兄弟，怎麼才能讓我家那位也這麼聽話？】

我輕描淡寫地回了句：【心別在她身上，就能拿捏她。】

王皓發來一個佩服的表情，沒再多說。

半小時後，家裏的門被猛地推開，沈瑤帶著一身寒氣衝了進來。

她衝進書房，一把搶過我手裏的文件摔在地上，眼睛裏冒著火：「我的信呢！」

我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不說話。

「周聿安，我的信呢！」她又問了一遍。

我們就這麼對視著，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一分鐘後，她敗下陣來，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今晚我的臉都丟光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是我讓你丟臉的嗎？沈瑤，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

沉默許久，沈瑤才開口：「他隻是個剛畢業的實習生，我就是看他有才華，想幫他一把。我對他真的沒別的想法。」

「幫他一把，就送百萬豪車？沈瑤，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送他車，帶他參加晚宴，讓他坐本該屬於我的位置，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麼看我？」

「他一個實習生，憑什麼能當你的秘書？你敢說，不是因為他長得像你那個學長？」

「你縱容他在朋友圈炫耀，默許他對我的挑釁，你是在懷念過去，還是在給他一種錯覺，讓他以為自己可以取代我？」

「沈瑤，你在一個替身身上，尋找精神寄托！」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精準地紮進她心裏。

沈瑤的臉，一寸寸地白了下去，嘴唇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沈瑤，看著我。」

她緩緩抬頭，眼眶通紅。

我捧起她的臉，在她的唇上重重印下一吻：「我愛你。現在，告訴我，你愛不愛我？」

她聲音哽咽，淚水滑落：「......愛。」

我從抽屜裏拿出那封牛皮紙信，輕輕放在她顫抖的手裏：「你的過去，我沒能參與。但你的未來，我不許任何人染指。」

「我愛你，所以我尊重你最珍視的回憶。但你，別逼我恨你。好嗎？」

沈瑤的眼神瞬間融化，她猛地撲過來，緊緊摟住我的脖子，像隻受傷的小獸，在我懷裏泣不成聲。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