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高峯是天亮才回來的，一身的酒氣和煙味。

他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夜未眠的我，眼神有些躲閃。

「你......你沒睡啊？」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沒有理他，把一份文件扔在他麵前。

「這是什麼？」

「離婚協議書。」我的聲音異常平靜。

高峯愣住了，他拿起文件看了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方晴，你......你來真的？」

「不然呢？」我看著他，「高峯，這個家已經被你毀了。我不陪你玩了。」

「我......我知道錯了！」高峯「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抱著我的腿哭了起來，「老婆，我昨天是喝多了胡說八道！我不是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再也不跟強哥他們來往了！」

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樣子，我心裏五味雜陳。

三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你拿什麼保證？」

「我寫保證書！我把工資卡也交給你！以後我每個月就留三百塊零花錢，剩下的都給你！」高峯舉起手發誓。

我沉默了。

我知道，這很可能又是他的一次故技重施。每次犯錯，他都下跪、發誓、求饒，可事後不久，又會重蹈覆轍。

「那三萬塊錢呢？」我問，「你打算怎麼還？」

高峯的哭聲停了，他抬起頭，支支吾吾地說：「那錢......那錢......」

「是不是輸光了？」

他低下頭，默認了。

我氣得想笑。借來的三萬塊高利貸，一夜之間就輸得精光。

「高峯，你真是好樣的。」

「老婆，你再信我一次，最後一次！」他抱著我的腿不肯鬆手，「那三萬塊我想辦法，我去工地上多幹點活，我晚上去做代駕，我一定能還上！」

他哭得那麼傷心，那麼真誠，我最終還是心軟了。

「這是最後一次。」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如果再有下次，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不會了！絕對不會了！」他拚命點頭。

當天，他真的寫了保證書，把工資卡也交給了我。

我以為，他這次是真的會改。

沒想到，安穩的日子隻過了不到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