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絕望像潮水一樣，幾乎要將王建國淹沒。

他看著林小姐和她律師那副勝券在握的嘴臉，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逼到角落裏的老鼠。

簽下協議，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小偷，背上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巨債。

不簽，就要吃官司，坐牢，女兒的一生都會被毀掉。

他該怎麼辦？

就在這極度的壓力之下，他的腦子反而變得異常清晰起來。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在派出所，第一次上交珠寶時的一個小細節。

當時陳警官在登記時，曾拿起一隻祖母綠的耳環說：「這耳環的托兒好像有點鬆了。」

對！細節！

王建國猛地抬起頭，目光直視林小姐，開口了，聲音不大，但異常鎮定：

「林小姐，你說那首飾盒是你的，那你肯定對裏麵的東西很熟了？」

林小姐愣了一下，隨即高傲地揚起下巴：「當然！那都是我的寶貝！」

「好。」王建國點點頭，繼續問道，「那請問，那對祖母綠的耳環，是不是有一隻的鑲爪有點鬆動？」

林小姐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我......我沒注意。平時都有專人保養的。」

王建國又問：「那條珍珠項鏈，它的搭扣是什麼形狀的？是普通的彈簧扣，還是更複雜的插銷式暗扣？」

「這個......」林小姐的額頭開始冒汗了，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律師。

劉律師立刻站出來打斷：「我當事人沒有義務回答你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丟失的鑽石項鏈！」

「怎麼會無關緊要？」王建國步步緊逼，「自己的寶貝，連這麼明顯的特征都不知道嗎？還是說......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你的！」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連一直皺著眉的陳警官，看林小姐的眼神也開始變得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