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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一夢大漢一夢
鳥山居士

3.9垓下之歌

時間:公元前203年2月

地點:廣武臨時行宮

此時的劉邦麵帶微笑,對著堂下一局促不安的文人道:“哎呀呀,都是自家人,何必這樣不安呢,韓大將軍現在身體可還好?說實話,我可是一直惦記著他的身體呢,聽說最近韓將軍已經將齊國給滅了,那什麼時候能來支援我呀?”

堂下那名韓信的使者哆哆嗦嗦將手中信件遞給了劉邦的隨從,然後道:“啟稟漢王,韓將軍現在身體很好,此次派小的出使漢王也沒有別的事,隻是讓我將他的書信交給漢王,還請贖罪。”

聽了這話劉邦很疑惑,看個書信而已,贖個什麼罪呢?

可當劉邦看了韓信的書信以後,臉色逐漸轉紅,過了一會兒又變成了黑色,再聯想之前酈食其的死,他直接將書信往地上一扔,啪的一拍桌子大罵:“@#¥@#¥@#@#¥的韓信,老子我被圍在廣武抵抗項羽的猛攻,日日夜夜無不期盼他的援軍!可這小子,竟然要自立為齊王,你回去告訴他,我他……哎呦我去,你倆幹啥!”

沒等劉邦說完,張良和陳平如同瘋了一般衝到劉邦身邊,然後磅磅兩腳,使得劉邦的左右腳無一幸免。

劉邦正要開罵,可二人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摟住劉邦,在其耳邊簡潔而又急切的道:“漢方不利,寧能禁信之王乎?不如因而立,善待之,使自為守;不然,生變!”

這話一說,如同當頭棒喝,直接將劉邦打醒了,可現在已經痛罵了韓信,如同射出去的箭矢無法收回,這可怎麼辦。

要不說劉邦的反應快呢,就在此時,他直接將張良、陳平推到一旁,然後憤怒的道:“怎麼了?我罵他怎麼了?難道韓信不應該罵嗎?難道我不夠資格罵韓信嗎?我罵他他還能反是怎麼的,他是我的心腹!是我的愛將!你們以為他就這麼沒有義氣?!”

然後直接看向韓信的使者狠狠的道:“你回去將我之前罵他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並且和他說,他小子就是該罵!身為一七尺男兒當定諸侯為真王耳,當個代理國王算是怎麼回事兒?憑他之前給我立的功績,我早就想給他當齊王了。”

說完以後,直接看向已經發呆的張良,然後道:“子房!別愣著了!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給我去一趟齊國,傳我旨意,封韓信為齊王,總督三齊之地。”

張良:“是!”

於是,韓信成為了真正的齊王。正巧這時候項羽的使者武涉也來拜見韓信,希望他能背叛劉邦,獨立於天下。可這時候劉邦剛剛封了韓信為齊王,正是他最高興和忠心最濃的時候,怎麼會背叛劉邦呢,於是便和武涉道:“嗬嗬,你不要再說了,當初我曾有機會侍奉項王多年,給他出了很多的計謀,可他從來不聽我的,所以我官不過郎中,職位不過執戟衛士,我這才背棄楚國而歸了漢國。結果呢?漢王心胸廣大,敢用我一個從來沒上過戰場的人為大將軍,統帥千軍萬馬,對我的計謀更是言聽計從,這才使我有了今天的地位,俗話說得好,‘深信之人,背之不詳’,我要是背叛漢王,估計老天最後都容不下我,所以你不用再說了,我是絕對不會背叛漢王的。”

武涉無奈,隻能落寞而去。

可這時候,韓信的謀臣蒯通急了,按照他的想法,韓信自立為王以後自己便是開國功臣,一定是位及人臣,永世富貴,所以之前才忽悠韓信攻打齊國,到時候韓信一定會自立為王,劉邦也必定大怒,進而造成韓信的真正獨立。

可沒成想劉邦非但沒有任何怪罪之意,反倒是封了韓信為真齊王,這真是讓蒯通始料不及。可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讓劉邦知道是自己出謀劃策害死的酈食其,最後自己的結果可想而知了,於是便與韓信道:“將軍,我之前學過相麵之術,所以觀察您的相貌不過是侯爵之相,並時刻處於危險之中;可看您的背影,又非常的尊貴,顯有帝王之相,此中道理真是一言難盡啊。”

韓信是個聰明之人,聽出了蒯通話中有意,便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還請明說。”

蒯通道:“將軍!天下剛剛大亂之時,各路豪傑自立為王,隻要振臂一呼,便有無盡百姓相從。當時他們唯一想做的隻有推翻暴秦。可現在項羽和劉邦楚漢相爭,使得天下百姓流離失所,無數家庭家破人亡,所以百姓們都恨透了這兩個人。之前,漢王率領幾十萬部眾據守鞏、洛險要,一日數戰。可結果呢?毫無建樹且落荒而逃,在滎陽敗退,在成皋負傷。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了漢王的能力有很大的局限性,所以他一定不是你的對手。

再看楚國,最早楚國起兵於彭城,輾轉戰鬥所向無敵,可當他們進軍到滎陽防線以後卻被漢王拖住而不得進,再加上後方彭越不停的騷擾,如今已經有三年了,楚軍的銳氣早就被磨沒了,糧草也吃的差不多了。所以,此二虎現在都已經身受重傷,隻強撐而已。

如今天下的形勢就是,大王您幫漢,最後漢王便會成功,您幫楚,楚國就會成功。所以,我現在為您著想,不如誰都不幫,讓他們並存於世,使天下版圖三分,從而鼎足而立。到那時,楚國和漢國必定會停戰發展國力。而現在將軍您威震天下,兵精糧足,正可趁此時機以‘順應民心,製止楚漢爭鬥’為口實,率領燕趙聯軍偷襲他們的後方,讓這二國都臣服於您,試問到時誰敢不從?!到那時,整個天下都是您韓大將軍的了,所以古人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蒯通此計絕對狠毒,如果韓信聽取了他的計策,那麼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什麼四百年之大漢了。

可韓信雖然是個傑出的統帥,但他並沒有統一天下的野心,並深信劉邦對他的器重,便與蒯通道:“嗬嗬,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漢王待我不薄,我怎能做此見利忘義、背恩忘德的事呢?”

蒯通:“漢王待你不薄?您不見利忘義?將軍可還記得當初是誰強奪了您的兵權,這叫待您不薄?將軍可還記得最早時候漢王讓你率諸侯牽製項羽,可您動了嗎?漢王現正在廣武遭受項羽的攻擊,可您這時候非但不前往救援,反倒管漢王要齊王的位置,這叫不見利忘義?將軍可還記得當初張耳和陳餘的交情?這兩人感情好的程度天下人沒有能夠相比的,可最後怎麼樣?還不是自相殘殺以至滅亡,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人的欲望使得人心難測。現在您忠心耿耿地與漢王交好,但關係能好過當初的張耳和陳餘嗎?所以我堅信漢王不會害你是錯誤的。

還有,再早時候的春秋時期,大夫文種功高蓋世,使即將滅亡的越國生存了下來,並稱霸天下。可最後呢?還不是被勾踐所殺!所以文種在臨死前才會說出‘野禽殫,走犬亨;敵國破,謀臣亡。’的話來。

綜合以上來看,在個人交情方麵,沒人能比得上張耳陳餘,從忠臣的角度來說,沒人能比得上文種。可他們最後的下場都是什麼呢?我希望大王您能好好考慮一下。況且‘勇略震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您渡過西河,生擒魏王,活捉夏說,攻下井陘,討伐陳餘的罪過並將其殺死,得以在趙國發號施令,進而威嚇燕國,平定齊國,然後向南挫敗楚國幾十萬兵眾,斬殺龍且。這叫什麼?這就叫‘功無二於天下,略不世出者也’,現在您的功勞實在是太大,所以一定會使得君主產生忌憚。所以,您歸附楚國,楚國不信任您;您依附漢國,漢人也必定害怕您。您還指望著帶著這些功績歸附誰呢?所以,隻有獨立,才是您唯一的出路和生路!”

話畢,韓信沉默良久,然後與蒯通道:“你先出去吧,容我好好考慮一番。”

蒯通以為韓信一定會聽取自己的建議,於是便告退了。可一連幾天過去了,韓信非但沒有半點兒獨立的想法,還一次都沒召見過自己。

於是,蒯通害怕了,他趕緊跑去找韓信,開門見山便道:“大王啊!能否聽從我的忠告是事情成敗的關鍵,如果您甘心做奴仆的話,就會喪失成為萬乘之王的機會;如果您隻想偏安一方,那最終等待您的便隻有滅亡一途。然而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您明明知道這些道理還不敢做出決斷,這便是禍患來臨前的征兆。將軍啊將軍,此種天賜良機不會再有第二次了,我請求您不要再猶豫不決,直接幹了吧!”

蒯通這番話真真兒的掏心窩子,可韓信卻已經有些不耐煩的道:“你不要再說了,像你之前說的根本不會出現在漢王身上,我對漢王忠心耿耿,功勞又這麼大,漢王是一定不會過河拆橋的,你出去吧!”

話畢,蒯通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實在沒想到,之前一直認為會奪得天下的韓信原來就是這麼個沒有野心的東西。

於是,蒯通對韓信深深一拜,然後道:“大王,既如此,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但您既然不肯用我的計謀,便請容我告老還鄉吧。”

韓信:“準了。”

於是,蒯通離開了韓信,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他料定以後韓信一定會失敗,自己對韓信的諫言也一定會讓劉邦知曉,所以打從回到家鄉以後便偽裝成一個瘋子,希望能通過這種辦法為自己避禍。

好了,蒯通走了,韓信下決心了,那麼項羽的末日也就來到了。

公元前203年,韓信命灌嬰領全部騎兵,運用強悍的機動力奔襲楚國後方,展開大掃蕩行動。

如今楚國剩餘的精銳全在廣武與劉邦對峙,所以後方並沒有什麼太強的力量,所以,灌嬰發威了。

首先,灌嬰南下奔襲楚國的消息被楚將公杲得知,乃率眾前往阻擊,被灌嬰所破,並趁機攻下克慮(山東沂水)附近。

後又奔薛郡(山東藤縣東南四十四裏),大破楚軍,然後向南掃蕩淮水南北,連下徐(安徽符離集)、僮(泗水東北)及各處城邑,又渡淮至廣陵(江蘇江都東北)。

正在與劉邦對峙的項羽聽聞此消息,本來想親自率兵回軍攻擊灌嬰,可經過之前彭越不停的遊擊騷擾,現在楚軍精銳已經完全成了疲憊之軍,實在經不起繼續折騰了。

於是,項羽命項聲、薛公、郯公領本部兵馬前往救援,可項羽手下那些人的能力與項羽比起來簡直雲泥之差,於是在下邳決戰的時候被灌嬰大破,薛公也死於灌嬰刀下。

此次灌嬰的軍事行動可以說是給項羽背後重重一刀,讓項羽整個糧道都陷入了癱瘓狀態,進而使得楚軍士氣低迷。而此時的劉邦方麵則是士氣大振,其原因有二:

第一,北貉(豪)王見漢國局勢越來越好,便增援了很多精銳輕騎兵來討好劉邦。漢軍平白增添了N多戰力,怎能不士氣大振?[1]

第二,劉邦頒布命令,凡是漢軍士卒在戰鬥中不幸身亡的,國家免費給將士置辦棺材,並將棺材送到死者家中。因為當時常年戰亂,所以老百姓過得十分困苦,一般家庭根本置辦不起棺材,身在戰場被殺的士卒也隻能埋骨他鄉。而劉邦此舉,不但減輕了軍士家中的負擔,還讓死去的士卒落葉歸根。

當時人的土地情節是特別重的,所以劉邦這些舉動使得天下歸心,四麵八方的青壯年都希望投靠劉邦,漢朝的士兵也甘願為了劉邦去死。

[1]: 北貉,華夏東北方向的少數民族,一說為如今朝韓的先祖。

反觀項羽的楚軍呢,則是糧道盡失,士氣越來越低迷。

可別看楚軍現在這樣的士氣,但隻要有項羽在,他們的戰鬥力就絕對不會太低。並且,劉邦害怕項羽在楚軍徹底糧盡以前狗急跳牆,乃遣陸賈前往項羽處求和,承諾隻要項羽肯歸還劉邦的老婆和老爹,他就與項羽劃鴻溝而公分天下。

項羽是什麼人?這一輩子從來沒對任何人低過頭,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果斷拒絕了劉邦的提議,還想與劉邦決戰。

可這一下楚軍將士不幹了,多年的戰爭已經將他們的熱血磨滅了,他們現在隻想回家陪陪父母,見見老婆孩子。如果劉邦不來求和也就算了,可他如今已經來了,並且條件還算公平,你項羽怎麼就放不下麵子投降呢?

最後,這種厭戰的情緒傳遍了全軍,項羽也是極為無奈的。

見此,劉邦再次遣侯公前往項羽處說服他停戰。這一次,項羽沒有再拒絕了,而是歸還了劉太公和呂雉,然後領兵東去了。

當時,不管是楚軍還是漢軍,一聽上頭已經決定停戰,無不歡聲雷動,看著逐漸遠去的楚軍背影,身在廣武的劉邦長出了一口氣,便打算也率領本部兵馬西歸。

可就在這時,張良和陳平突然找到了劉邦,並一齊獻計道:“大王,如今天下地盤漢已占據大半,諸侯皆附;而楚兵經過多年的攻城略地早已疲憊不堪,再加上糧食已盡,正是天亡之時,此乃徹底消滅項羽之天賜良機。如此時放項羽回歸楚國,便如同放虎歸山,後必有大禍,還請大王三思!”

張良、陳平,這兩個天下最一流的謀士,再加上能聽人言的劉邦,那還有什麼可說的,直接幹丫!

於是,劉邦立即遣使往齊、魏,約韓信、彭越,期會於陽夏打擊項羽,並命樊噲領一部進略楚地,向胡陵(山東魚台)方向進擊。還令英布與劉賈南下圍攻壽春,更遣使誘楚國大司馬周殷叛變楚國,在楚國內部給予項羽痛擊,劉邦則攜張良、陳平,親率十萬主力大軍前往追擊項羽。

(注:關於劉邦背信棄義追擊項羽還有一種說法,便是此計都是劉邦一人所謀,張良和陳平隻不過是替劉邦背黑鍋而已)

公元前202年10月,漢軍停止了前進,駐軍於陽夏以南(今太康縣),其意圖為等待齊(韓信)、魏(彭越)聯軍,可苦等多日都不見援軍到來,又怕項羽落跑,乃拔營追之。

可就在漢軍追擊到固陵(今淮陽縣西北)的時候出事兒了。因為此時項羽已經得知劉邦的主力大軍在追擊自己,進而惱怒劉邦的背信棄義,乃領三軍轉頭直擊劉邦。

劉邦也是怒了,一輩子和項羽正麵衝突沒打贏過一次(好像沒誰打贏過),現在項羽的士兵都是疲憊之師,不如就趁此機會一雪前恥!於是,劉邦出了壁壘,打算和項羽決一死戰。

十萬對十萬,精銳程度楚軍稍勝一籌,可卻是疲憊之軍,所以士兵數量和質量都可以扯平。

於是,勝敗的關鍵就要看統帥三軍將領的能力了。

於是,劉邦VS項羽。

………………我看咱們就直接省略吧,沒啥可說的。

劉邦本以為這次會一雪前恥,豈料又被項羽啪啪啪的一頓大嘴巴子,便趕緊率軍撤回固陵壁壘,一麵命士兵死守壁壘,一麵對張良和陳平道:“我算看出來了,這群孫子沒有一個靠譜的(指韓信和彭越),他們現在不來援救我,我該怎麼辦?”

張良沉思一會兒道:“大王,楚軍即將失敗,天下即將大定,可諸侯們並沒有得到他們的封地,所以不來會師,就是想以此來要挾漢王給他們封地,隻要……”

劉邦:“放他X@#¥@#¥,彭越也就算了,他韓信算怎麼個意思?之前不是已經給他整個齊國了嗎?還想要什麼?我親自過去給他磕一個唄?”

張良:“大王別急,聽我說完,韓信雖然得到了三齊之地,可他也知道這是他在大王為難的時候脅迫大王拿到的,所以並不放心。而彭越之前曾經平定了整個梁地,當初因為魏豹的緣故,所以隻能拜彭越為魏相。可如今魏豹已死,彭越明顯也是想當王了,所以才學韓信一般要挾大王。我建議大王直接封彭越為梁王,再將陳縣以東至沿海地區交給韓信,這韓信老家就在楚地,當初那地方有很多人都瞧不起韓信,如今他能耐了,所以一定很想要回此地。這樣,此二人一定會前來與您會師的。”

劉邦:“#¥%#¥%#%#¥#¥%#”。

於是,劉邦按照張良所謀,遣使前往魏國和齊國請求援兵。韓信和彭越一聽劉邦的話,高興得不得了,直接便派兵前往支援了。

齊國方麵,韓信留曹參鎮守齊國,自己親率數萬大軍疾奔固陵救援劉邦。並一路大破彭城與秦柱國項陀的楚軍,然後連破蕭(蘇北蕭縣)、酂(豫東永城西南)、譙(豫北亳縣)、苦(豫東鹿邑縣東十裏),兵峰直逼楚軍背後。

最開始,項羽親自領兵回軍對韓信發起了絕猛衝鋒,他認為隻要在最短時間內秒殺韓信,漢軍一定會崩潰,可韓信並不是章邯,更不是劉邦,他就叫韓信,人送外號——兵聖還是兵仙來著?忘了,繼續往下說吧。

平原作戰,項羽從起兵開始都沒遇見過能抵擋住他衝鋒的軍隊,所以認為韓信的軍隊也不是自己一合之敵,可他這次錯了。

雖然自己的攻勢極猛,可韓信軍隊的防守則是滴水不漏。雖然一衝之下將韓信所部衝得很是狼狽,但在韓信的指揮下隊伍很快便恢複了從容,和項羽的楚軍廝殺在一起。

項羽組織進攻的能力天下無雙,雖然韓信統帥能力也很強,但在正麵作戰上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被項羽擊潰,可現在項羽最缺的就是時間,之前對韓信發動絕猛衝擊也是想在極短時間內攻破韓信,繼而使漢軍崩潰。然而卻被沒能在第一時間攻破韓信,反倒被其拖住,那項羽就悲哀了。

果然,劉邦見項羽和韓信廝殺在一起,乃命漢軍從固陵殺出,使楚軍陷入前後夾擊的窘境。

項羽行軍極為果斷,根本就不與劉邦交戰,一看漢軍從固陵殺出來便直接領大軍撤退了。

結果,此次大戰楚軍陣亡一萬人左右,漢軍和齊軍陣亡人數史書未表。

(注:有一種說法認為韓信在此次大戰中被項羽打得很狼狽,所以才在後麵的垓下之戰中將所有精銳都布置在中軍,更解釋了為什麼每次韓信帶兵打仗都有具體的士兵人數,可這次卻沒有。不過此種說法並沒有史料支持,所以有待推敲)

項羽退了,漢軍與齊、魏兩軍正式會師(彭越這時候也率軍來了),正巧這時候周殷、英布和劉賈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與劉邦會師,使得劉邦之漢軍狂增至三十萬。

劉邦,這個傑出的君王最大的優點就在於有自知之明。當初,五十六萬大軍讓他統帥的大敗虧輸。如今,手上又集合了三十萬大軍的劉邦實在不敢再親自統帥,乃將軍權都交給了韓信,命他為三軍統帥,領大軍直逼項羽。

於是,悲壯的垓下(安徽靈璧東南)之戰便要展開了。

(注:之前就在劉邦和項羽對峙於固陵的時候,楚國大司馬周殷同意劉邦的招降,直接起兵反楚,率舒地之兵突然於楚國內部發難,首先將六(安徽六安縣)地的百姓屠殺殆盡,然後舉九江之眾同英布一起北上會師劉邦)

垓下戰場地形:河川縱橫,沼澤頗多,因為當時已經到了冬季,所以很多地方都已結冰,極不適合騎兵作戰。然項羽此時欲往淮北就食,所以被韓信逼至垓下決戰。

力量對比:漢軍方麵,兵三十萬,其中劉邦、韓信、彭越之兵皆為百戰精銳,英布、劉賈、周殷之軍雖未有前三人之精,但也是正規軍檔次,並兼糧草充足,精力充沛。

楚軍方麵,項羽兵力九萬,其士卒跟隨項羽征伐天下多年,絕對是天下至精之兵,可這些年連年征戰,疲於奔命,精力已經大不如前,再加上糧道被斷,士氣極為低落。所以,光從戰力上來看,漢軍是占有絕對優勢的。

將領方麵:韓信VS項羽,對於此二人到底誰的統兵能力更加高超,我隻能說,如果雙方士兵都在十萬以內,且於平原作戰的話,韓信絕不是項羽的對手,但雙方士兵都超過十萬的話,對不起,恕我沒有資格評價。

公元前202年11月,韓信領三十萬大軍向垓下進逼項羽,其將大軍分為三部(左、中、右),其中韓信自領漢、齊全部精銳組成中軍,孔將軍領左軍,費將軍領右軍布置兩側,而大後方跟隨部隊前進的劉邦乃是三軍靈魂,所以絕不可失,乃將所有預備兵全部安排在劉邦四周負責警戒。

項羽方麵,因為雙方實力嚴重不對等,故將九萬士兵集合於一處成重拳,準備采用項羽最擅長的閃擊戰略直搗中軍,進而斬韓信誅劉邦,隻要韓信和劉邦一死,漢軍的左右兩軍便形同虛設。

可兵法上說決不能在野戰之時令大軍陷入鉗擊之地,更何況三圍之境地,項羽的計劃能成功嗎?

嗬嗬,別忘了,項羽打仗可從不按照套路出牌,當初巨鹿之戰不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嗎?但這次項羽錯了,錯大了!

之前韓信前來救援劉邦之時項羽都沒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潰韓信,更別說現在了(戰馬不能使用)。

但反過來說,項羽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逃?饑餓疲憊的楚軍拿什麼來逃過精力充沛的漢軍追擊?還不如在還有體力的時候與漢軍決戰。

咚咚咚,鼓聲雷動,大漢三軍與項羽軍隊都開始緩緩向對方移動。然,就在雙方距離還有幾十米的時候,項羽突然一生爆吼,然後手持長矛,一馬當先的殺向漢軍。

楚軍見主帥已動,無不跟隨其後向前衝殺。

韓信見此,迅速揮動令旗,砰砰砰!無盡的箭矢如同蝗災一般,遮天蔽日的衝向楚軍,但楚軍毫不畏懼,在項羽再一次的大吼聲中迅速藏身於大盾之下,然後在此波箭雨過後繼續衝殺。

就聽磅!的一聲巨響,項羽持長矛直接殺入漢軍陣中,然後一根大鐵矛四方翻飛,但凡被項羽掄中的漢軍將士無不腦漿橫飛。

很快,在項羽的作用下,漢中軍一點被打破,後方的楚軍便從此點突入,與漢軍搏殺於一處。

按照項羽以往的經驗,憑己之勇,楚卒之精悍,這天下的軍隊沒有不一觸即潰的,可自己麵前的漢、齊之士根本悍不畏死,竟踩著戰友的屍體向前奔來送死,這讓項羽非常驚歎。

於是,項羽急眼了。因為再這樣消耗下去,漢軍左右兩翼將會圍攻過來,所以項羽拚了命的指揮搏殺。

在項羽的努力下,楚軍三軍用命,果然突破了漢中軍一層又一層的防禦,整個漢中軍的陣型基本被項羽衝的扭曲,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楚軍不過多久便會衝到韓信本陣之中。

可此時的韓信根本沒有半分驚慌,冷笑著舉起了一麵令旗,然後就聽漢軍戰鼓很緩慢的敲擊了三下。

漢中軍的士兵們聽了戰鼓,緩緩向後撤退重組陣型,隻留一排將士用軀體抵抗楚軍冰冷的刀刃。

看到韓信後撤的軍隊再次組成陣型,項羽怒不可遏,正要繼續衝殺。

可就在這時,左右兩翼殺聲震天,再看重組陣型完畢的韓信中軍也重新殺了過來。

項羽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三圍之境,再無勝算。按說現在剩下的路隻有一條,那便是向南逃走,可項羽知道本軍疲憊以極,是不可能成功逃脫的,乃令將士迅速成防守方陣,一邊架設防禦壁壘,一邊抵抗漢軍的三麵圍攻。

很快,漢軍以三麵圍攻變成了四麵,可就是無法對楚軍給予致命一擊。

在項羽的指揮下,楚軍防守滴水不漏,很快便架設起了一座防禦壁壘,然後項羽帶領最外圍的楚軍邊打邊退,不一會兒便退入了壁壘之中。

進入壁壘的同一時間,項羽迅速組織人員分配任務,使一小部楚軍手持長矛守於壁壘之上,另一大部楚軍手持長弓在壁壘之內四方亂射。

此舉使得漢軍損失慘重。

韓信見此,懼怕久攻之下軍心渙散,以至給項羽可乘之機,乃令士兵將楚軍壁壘層層圍住。

到這,我仿佛又回到了戰國,重溫了一次長平之戰,可與當初不同的是,那時候的趙括在這時候卻成了項羽,而項羽絕對不甘心被韓信活活餓死。

韓信也懼怕楚軍養精蓄銳以後在項羽的帶領下突擊而出,便命周殷領之前的楚降卒遍布於四周,於入夜之時大唱楚歌。

楚歌,乃楚地獨有歌謠,由於方言所限,北方士兵根本無法在一時之間學會。所以楚軍一聽漢軍之中遍布楚歌,以為整個楚國都已經被漢軍所並,乃陷入一種極為恐慌的狀態(此時楚地確實已經被漢軍侵蝕大半,但要說都被漢軍所占未免誇大)。

此時的西楚中軍大帳,聽著那遍布四周的楚歌,項羽驚異的道:“為什麼漢軍中有這麼多楚人,難道楚國已經都被漢軍占領了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聽了項羽憤怒中帶有一絲絕望的怒吼,項羽身邊的美人虞姬輕輕撫動了琴弦。

也許是太過悲傷,也許是太過絕望,項羽有感而發,配合著虞姬的琴聲悲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這蒼白無力又顯一絲霸氣的悲歌配合著虞姬優美的琴聲反複詠唱,使得聞者無不落淚,項羽也在這種環境中留下了霸王淚。

良久,歌畢,看著項羽頹廢的表情及臉上殘餘的淚痕,虞姬抽出特質短劍,在項羽麵前舞起了楚地劍舞,並唱道:“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聲。”

歌畢,在項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端起寶劍對著自己的玉頸便是一下。

項羽呆呆的看著橫屍於前的愛姬,先是雙手顫抖的將虞姬摟在懷中,然後放聲大哭。四周心腹見項羽如此頹廢,害怕其有自盡的傾向,於是以虞姬歌中內涵勸之,遂使項羽下定決心突圍逃跑。

而現在,南方諸地已盡被漢國所並,唯有江東一帶還未被漢所涉及,乃領八百餘精銳心腹趁著夜色突圍而走。

那麼項羽為什麼這麼做呢?他為什麼不領八萬軍隊一齊突圍呢?

因為項羽料定自己的疲憊之軍就是突圍也必會被漢軍追上,進而全殲。所以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領八百精騎逃亡,這樣速度快,目標小,而劉邦身為天下長者必會善待餘下八萬楚卒。

可項羽這次又錯了,因為就在項羽趁夜間突圍以後,劉邦便命韓信對楚軍發動了滅絕式打擊,將楚軍殘殺殆盡。八萬楚軍,最後無一生還。

而對於追擊項羽方麵,劉邦更是要斬草除根,乃令灌嬰率五千精騎於後追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於是,一場瘋狂大逃亡開始了。

那項羽的親隨趁夜色突破漢軍逃跑以後死了近七百人,所以現在所餘僅有一百多人。

後,項羽率領著這些親隨直往東部長江方向奔逃。

項羽這一百來人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所以機動力非常高超,如果按此下去,漢軍追到他的時候項羽已經渡過長江了,可就在項羽逃到陰陵(安徽和縣北八十裏)的時候,卻突然迷失了方向,因為前方岔路為一左一右,使得項羽不知該走哪一條路。

正巧這時有一老農在田間勞作,項羽趕緊下馬問候:“老丈請了,我想請問,前往烏江應該走哪一條路?”

那個正在勞作的老丈抬頭看了一眼項羽,然後隻說兩字:“往左”。

項羽信以為真,便向左大逃亡,可讓項羽沒想到的是,這個老農把他騙了[1],左麵不但是烏江的反方向,還有一大片沼澤,使得項羽等人深陷其中,等他們好不容易從沼澤裏逃出來以後漢追擊軍前部也已經殺過來了。

項羽二話不說,直接領百名勇士正麵硬撼追擊軍前部,然後突圍向東逃亡。

經過一番廝殺,項羽手下精騎隻剩二十八人,而此時項羽已經暴露,灌嬰迅速布置,以五千之兵將項羽及二十八勇士團團圍住。

見此,項羽料定今日便是自己的葬身之日,那緊張的表情也慢慢變得從容,他笑著對二十八勇士道:“兄弟們,我項藉從跟隨叔父起兵到現在已經有八個年頭了,期間曆經大小戰役七十餘次,所碰到的對手不是死便是降,從沒有過敗績,這才霸有了整個天下。可如今我還是陷於絕地,這是天要亡我,非戰之罪。”

說罷,項羽將手中馬鞭指向遠處:“看呐,我們現在已經被漢軍團團圍住,嗬嗬,為了殺我弄得好大的陣仗,既然今天我們都要死,那就讓我再和兄弟們痛痛快快打他一仗,並且我保證,在戰死以前一定會連斬漢將,砍漢旗。我要讓你們看看這就是天要亡我,和會不會打仗沒有絲毫關係。”

話畢,項羽一聲爆吼:“兄弟們!”

“在!(齊聲)”

項羽:“現在,立即給我分出四隊,我會一馬當先吸引漢軍的注意力,然後你們找準空隙給我奔殺過去,如果僥幸得活,我們就在山的東麵集合,聽沒聽到!”

“聽到了!(齊聲)”

項羽:“把你們的兵器給我亮出來!”

蹭!二十八柄銀光閃爍的寶劍屹立於長空。

項羽:“把你們的寶劍指向漢軍,現在!跟我殺!”

轟!隨著項羽最後一聲怒吼,二十八勇士分成四隊,成扇形向前疾進,然後慢慢擴散,在即將接近漢軍的時候,項羽對他後麵的勇士們哈哈大笑:“來!看我先為你們斬他一將!”

話畢,項羽手持衝鋒長矛直奔迎麵之騎將,此騎將見項羽直奔自己而來,恐慌以極,慌忙指揮道:“快!快給我攔住這瘋子!”

話畢,此騎將身邊的士兵直奔項羽而去,可項羽根本沒有半分懼色,對著迎麵而來漢軍精騎便是一生爆吼!這爆吼如同旱地驚雷,將這些漢軍的馬兒嚇得四散奔逃。

然後,項羽抓住空隙,直奔那名漢將就是一個橫掃。

就聽磅!的一聲,這漢將人頭直接被項羽砸的稀爛。

然而,就在項羽打算繼續向前的時候,漢騎將楊喜又領兵奔來,項羽回頭直直的盯著楊喜。這如同洪荒猛獸一般的凶目將楊喜及身後騎兵盯得靈魂亂顫,然後項羽又是一聲爆吼:“來呀!”

轟!一聲巨吼嚇得士兵四散潰逃。結果,在項羽猖狂的大笑聲中,漢軍眼看著他遠遠離去。

此時,大山東麵,因為漢軍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項羽身上,所以項羽及二十八勇士全部完成集結。

而此時的漢軍已經失去了項羽的具體位置,那灌嬰通過多年行軍打仗的經驗斷定項羽必向東略去,乃令五千騎兵分三路盲圍項羽,讓他無所遁形。

項羽方麵,看著再次將自己包圍的漢軍毫無懼色,因為他知道,現在漢軍在明處,自己在暗處,一旦對漢軍發起突然襲擊,定能再次突出重圍,便率領二十八勇士突然殺出,然後直奔正在搜索自己的漢軍中心。

頓時間,慘叫連連,不斷有斷胳膊斷腿甚至喪命的漢軍騎兵從馬上墜下。

當項羽再次衝出重圍的時候,漢軍已經死亡一百餘人,而項羽的二十八勇士隻死二人而已。

現在,已經突破了灌嬰的重圍,前麵大道再無阻礙,項羽便領二十六勇士直奔烏江浦。

可當他到了烏江浦以後卻傻了,因為此地不知何故,隻有亭長一人有船一艘。回頭看了看和他一起到此地的二十六勇士,項羽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和自己一起前往江東了。

這時,撐著船在江邊等候項羽的亭長見項羽還在猶豫,大急,便與項羽道:“霸王!江東雖小,可依然有民眾幾十萬人,且多山多林,極適合遊擊防守作戰,足以讓霸王在此地割據一方。而現在烏江浦隻有我一人有船,漢軍便是來了也不可能馬上渡江。最後等到漢軍主力製作完船隻準備渡江的時候,霸王也必定完成軍事集結與防禦工事,還請霸王迅速渡江!”

話畢,剩下的那二十六名勇士也一齊對項羽道:“還請霸王迅速渡江!”

看著憨厚(項羽眼中)的亭長,看著跟著自己逃亡至現在的二十六名楚國勇士,項羽默默的閉上了雙眼,他想起了當初和叔父項梁的艱苦創業,想起了之後和劉邦一起抵抗章邯,想起了巨鹿城下的奮勇搏殺,想起了大封天下諸侯的雄偉時刻,想起了彭城會戰那震驚天下的鬼神之威,又終於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輸給劉邦。

“也許我真的是當一個合格的君王吧”。

最後,項羽釋然了,他將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然後對亭長微微一笑:“天要亡我,哪怕我渡江返回江東又能怎麼樣呢?當初我江東八千子弟兵隨我一同西征暴秦,可如今隻剩下我一人而已,我還有什麼麵目再去看江東父老呢?您是一位厚道的長者,這匹烏騅馬已經跟隨我五年了,我騎著它所向無敵,曾經一日行千裏之遙。如今我要死了,可卻不想殺掉這個老朋友。如今,我把它送給您了,還希望您能善待它。”

老亭長哽咽的道:“霸,霸王!您怎能……”

項羽微笑道:“我意已決,先生不必再說。”

那名亭長還想再勸,可此時後方馬蹄聲震天,漢軍已經狂追而來,項羽又對亭長吼了一聲:“快走!”

如此,亭長劃船走了。

看著越來越遠的背影,項羽微笑的麵容慢慢轉為猙獰。就見他對著手下二十六勇士大吼道:“有誰想走?”

二十六人眼神堅定的看著項羽,沒有一個人逃走的。

項羽:“哈哈哈!不愧是我江東男兒!現在,下馬!將跟隨我們多年的戰友放走吧!”

話畢,二十六人跳下戰馬,狠狠的拍打馬兒的屁股,二十六匹戰馬嘶叫了一聲便遠去了。

項羽:“哈哈哈,現在我們再也沒有顧慮了,兄弟們,讓我們在臨死之前再次痛快一戰吧!”

“是!(一齊)”

話畢,項羽扔掉衝鋒長矛,從雙肩抽出兩支厚重的短戟直奔那五千漢軍而去,而他身後的二十六勇士也抽出各自的短兵器跟著項羽朝五千漢軍殺了過去!

砰!

這二十七人狠狠的撞進了漢軍,然後奮勇搏殺。二十七……二十……十二……四……一。

最後,二十六勇士全都死在了漢軍刀下,隻剩項羽手持雙戟在漢軍中奮力搏殺。

此時的項羽如同一尊魔神,但凡他所過之地便是成堆成堆的死屍。戰!戰!戰!殺!殺!殺!一個又一個漢兵死在了項羽的雙戟之下。

數百!項羽一個人便砍殺了漢軍數百之眾,雖然項羽本身也中了十餘處硬傷,但他依然奮戰。

久而久之的,再也沒有一個人敢逼近項羽,他們怕了,發自靈魂的顫栗讓這些漢軍將士離項羽遠遠地,全身是血的項羽執雙戟遙指四方,猖狂大笑。

可突然,項羽看到漢軍中有一騎將的身影特別的熟悉,他遙對那名騎將喊道:“呂馬童?你不是呂馬童嗎?哈哈哈,沒想到你現在也投降了漢軍啊。既然漢軍中有熟人,我就送你一個大禮如何?”

話畢,項羽扔掉雙戟,抽出腰中利刃直接抹了脖子。

噗!鮮血四散噴灑,天下無敵的西楚霸王項羽就此命喪黃泉,死時年僅三十一歲。

這時候,部將王翳走向了項羽,拿起手中利刃割掉了項羽的首級,然後轉身而去。

就在王翳走掉的一刹那,四麵的漢軍如同瘋了一般衝向項羽的無頭死屍,都想拿項羽的器官來拚個富貴。

你搶我也搶,之後演變成了械鬥,直到死掉了幾十人以後項羽的肢體才被分完。

最後,王翳取了項羽的首級,楊喜、呂馬童取了項羽的左右手臂,呂勝和楊武取了項羽的左右大腿。五人都因為保有完整的項羽器官而得到了封侯的獎勵,至於其他的器官,早就被士卒們搶的灰飛煙滅了。

就在這時,我身處的世界再一次扭曲,毫無例外的,我又回到王宮之中,劉邦微笑的看著我道:“小夥,該我講了。”

[1]:項羽領兵征戰這些年造的殺孽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天下百姓沒有幾個不恨他的,老農對其撒謊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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