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元前206年12月的一天,聯軍大營。
“報~~~!稟報將軍!現函穀關到處都是沛公的人馬,他們緊閉大門,不放我軍進入!”
“什麼?!你可有說這次聯軍統帥是我親自帶領的?”
“有說!可劉邦軍就是不放我軍進入。”
“好!好個劉邦老兒,翻臉就不認人哈,英布何在?!”
“莫將在!”
“令你領我聯軍前部猛攻函穀關,如此關不下,你提頭來見!”
“是!”
就這樣,英布帶領聯軍前部對函穀關發動了極為猛烈的攻擊,結果這個天下第一關沒過多長時間便被英布擊破,真不知道是劉邦的部隊太弱還是聯軍太強。
拿下函穀關以後,項羽帶領大軍飛速行進,兵鋒直指劉邦。
而此時,劉邦手下的左司馬曹毋傷聽說聯軍已經攻破了函穀關,恐怕劉邦失敗,便想要撈一個前程,於是派密使前往項羽處通報信息,說明了劉邦此時的全部狀態,並且承諾一旦攻擊劉邦他願意為項羽內應以造成劉邦軍隊的混亂。
那項羽一聽劉邦將鹹陽所有的金銀財寶全都弄進自己褲兜子裏以後大怒異常,更讓項羽怒不可遏的是這老賊竟然將鹹陽宮那些妹子玩兒了個遍!這就對劉邦起了殺心。
更何況此時還有範增在項羽身邊夾杠:“羽兒(項羽稱範增為亞父),那劉邦當初在沛中的時候貪財好色是出了名兒的,可在進入鹹陽以前卻是珍寶無所取,婦女無所愛,並且在鹹陽城他也沒呆多長時間就出來了,由此可見,這老東西誌向不小!我曾經派過方士觀察劉邦,那方士對我說劉邦有五彩天子之氣加身,如果任其成長的話必定為你的大敵,不如趁此機會徹底解決劉邦,以絕心腹之患。”(注:劉邦和項羽當初曾一起追擊項梁,可以算作是半個戰友,而憑劉邦的社交能力,肯定是在這期間和項羽處的不錯,甚至有可能都成了兄弟,所以範增害怕項羽心軟放過劉邦,這才編出了什麼五彩天子之氣來忽悠項羽。)
項羽聽罷覺得範增說的很有道理,便犒勞三軍,命大軍於次日對劉邦發動總攻。
可讓範增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項羽的命令剛剛發布還不到一個時辰,一匹快馬便飛出了聯軍軍營直奔霸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項羽最小的叔父,項伯。
項伯,楚國貴族,楚國滅亡後曾為遊俠,和當時同為遊俠的張良關係匪淺。
以前項伯失手殺人,為了躲避秦朝酷法,乃逃至下邳張良住處避禍,後來直到項梁起兵以後才離開的張良。
而此時張良正在劉邦軍中,項伯害怕項羽的侵攻會誤殺張良,這才緊急前往霸上去尋得張良,希望能帶張良逃離。
張良:“誒?項伯兄,你怎麼來了?來來來,咱哥倆好久沒見了,喝兩盅!”
項伯:“我呸,喝個大腦袋,你趕緊跟我走,再不走命都沒了!”
張良:“這話兒怎麼說的?”
項伯:“嘿!你平時多精明一人,怎麼現在如此遲鈍?那劉邦之前曾經派兵死守函穀關不讓我家侄兒入關!我那侄兒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上聽了誰都拉不住,現在已經攻破函穀關駐軍於鴻門(長安以東的白鹿原),明日就要對劉邦發動總攻擊了,現在天下有誰能擋得住我侄兒的進攻?我怕你死於亂軍之中,這才冒死前來找你,你趕緊跟我走,別整沒用的。”
張良:“哎!哎!兄弟你別先別拽我,我和你走就是,但當初沛公幫助我韓王重新奪回了韓國,並讓我來幫助沛公入關中,我要是這樣不辭而別是沒有道義的,咱爺們人活一世為了甚?不就是道義二字嗎?你等會兒,你等我前去辭別沛公再跟你走也不遲啊。”
項伯:“那你快點兒,遲則生變。”
“好,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此時,劉邦大帳中,劉邦正摟著一個妹子準備“行事”,就在這時,賬外突然傳出了士兵的報告聲:“報!張……”
劉邦大怒:“報報報!報個屁!我有沒有說過?這個點兒誰來找我都不好使!”
“這,報告沛公,可您也說過隻要張先生來找什麼時候都行啊。”
“啊?子房來找我?嘶~,他不是不知道我的習慣,這個時候來找我一定是有大事!快!快請!哎,妳,別再摟著我了,趕緊一邊去。”
說罷,劉邦穿好衣服迎張良入內。
進入大帳,還沒等劉邦問話,張良就插嘴道:“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派兵駐守函穀關不讓項羽入內?”
劉邦有點兒懵:“是,是呀,這有什麼問題嗎?”
張良:“有什麼問題?問題大發了!現在聯軍在項羽的帶領下已經攻破了函穀關,這功夫已駐軍鴻門,明日便要對我軍發動總攻擊!”
劉邦害怕了:“這這這這,這如何是好,那函穀關不是天下第一關嗎,怎麼這麼不禁錘?”
張良:“得得得,你也別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我就問你,你是不是真想背叛楚國,和項羽決一死戰?”
劉邦:“沒,沒呀~,嘿~!都怪那個可惡的小人給我出的主意,讓我拒絕項羽進入關中,實際上我是沒想和他決戰的啊,那我得多大的膽兒啊。”
張良:“好,沒有就好,那我問你,現在項羽已經進入了關中,你覺得自己能打得過他嗎?”
劉邦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道:“唉~,能不能打過他子房你還不知道嗎?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呐?”
張良:“現在的辦法隻有一個,但這是你的長項我隻能輔助。諾,那邊項伯已經來找我想讓我和他走,他是項羽的叔父,兩人關係一直不錯。一會兒我帶你去見他,你就往死裏忽悠他,一旦給他忽悠瘸了,讓他去項羽處替你說情,事情還有一定的轉……,哎你幹什麼去?”
劉邦:“幹什麼?趕緊去找項伯啊。”
張良:“你急什麼,一會兒要說什麼你不尋思尋思啊。”
劉邦越跑越遠:“我吹牛13從來不打草稿。”
張良:“……”
此時,項伯正在營帳之中來回踱步,一看張良進來,趕緊道:“趕緊的,趕緊跟我……劉!沛公?張良!你怎麼個意思?”
張良心中有愧,四處張望,就是不看項伯。
劉邦趁機上前,他親切的拉著項伯的手道:“咿呀!這就是子房常常說的好兄弟項伯啊,久聞大名恨不能一見,真是我人生一大憾事,來來來,今日你必須陪我好好嘮嘮嗑,不喝多了都是不給我麵子!”
項伯:“嘮,嘮嗑?沛公你沒事兒吧?現在都什麼情況了子房沒和你說?”
劉邦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嘿!那就是一個可笑的誤會,解釋清了就好了,倒是項伯你,我崇拜你好久了,早就想和你結交,我現在有好幾個女兒,聽說你有一個兒子,這不正好嗎,咱倆結為親家你看怎麼樣?”
看著劉邦無所謂的樣子,項伯緊張的心也慢慢放鬆下來,劉邦現在可是天下名人,身份不知道要高出項伯多少個層次,以後也肯定是一方諸侯王的存在,這要是能和他結成親家隻能說自己走運了。
於是項伯道:“那倒是我高攀了,可沛公能不能先說說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個誤會呢?”
劉邦哈哈笑道:“嗨!我那項羽老弟可真是誤會我了,你說說,我入關以後分文不取,把所有的金銀財寶都拉到了霸上,為的是什麼呀?為的不就是等著我那項羽老弟來取嘛。”
項伯:“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可您派兵到函穀關駐守不讓聯軍進入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劉邦:“嘿!誤會啊,當時我把財寶都運到霸上以後很怕關外那些不長眼的盜賊來強搶,所以才封閉了函穀關,為的就是將財寶給項老弟保護好啊。可你也知道,我手下那些玩意兒沒見過什麼大場麵,一見聯軍陣勢太大給嚇懵了,以為要打我呢,這才未經我的同意便將聯軍拒於關外,這事兒我都是現在才知道的,我要是知道聯軍來了早就開放函穀關了。現在聯軍軍隊一路收編,都已經發展到四十多萬軍隊了,再說我那項老弟行軍打仗的水平和我是一個天一個地,我得多大的腦袋才敢抵抗他呀。”
項伯:“哦~,原來是這樣。”
劉邦打蛇隨棍上:“對呀,我是日盼夜盼著我項老弟趕緊來關中,可沒想到項老弟卻因為如此而誤會了我,唉~,真是嗚呼哀哉啊,我對項老弟的崇拜是無以複加的,甘願為他去死,可我死無所謂,一旦因為我的死而使項老弟背上不義之名,那我可真是死不瞑目了,還請親家務必在我那項老弟麵前說明情況,我對親家感激不盡。”
說罷,竟然對項伯深深一拜。
謔~~,項伯怎受得了如此大禮,趕緊將劉邦扶起,並鄭重的道:“沛公放心,我這就回去將事實真相告訴我那侄兒,但有一點沛公一定要記住,明日一早還請親自去鴻門拜見我侄兒,以表真心。”
劉邦:“一定,一定,能不去嘛,哎,親家,怎麼這就走了,再留一會兒,咱倆再喝點兒。”
項伯:“哎呦我的沛公,現在事態緊急,沒有喝酒的時間了,要喝等以後再喝吧。”
說罷,項伯策馬揚鞭的飛奔而去。
看著項伯漸行漸遠的背影,表情已經呆泄的張良愣愣的看著劉邦,許久以後對其深深一拜,隻說了兩字:“牛13”。
此時的項羽大帳,聽完項伯的敘述,項羽好像恍然大悟的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項伯:“可不是嗎,羽兒你想想,如果不是沛公拚死拚活的破關滅秦,你能這麼輕易便進入關中嗎?況且人家已經把財寶都給你準備好了,隻等過去以後便雙手奉送,這不但不是有罪,反倒是有大功啊,你如果興兵攻打一個對你有大功的人,那麼以後天下還有誰敢投靠你呢?不如從此善待沛公,這樣還能得一個好的名聲。”
項羽:“恩~,那好吧,我不殺他就是。”
第二日,劉邦帶領百餘騎兵,攜張良、樊噲早早便來到了鴻門。
一進項羽的中軍大帳,謔~~!項羽、範增、項伯、各路諸侯將領以及一些有頭有臉的全在場內,桌上還擺著各種美食,隻等劉邦入內。
劉邦深知項羽是個愛麵子的,所以並沒有馬上入座,而是趕緊對項羽深深一拜,“將軍,你我二人並力攻秦,一個在河北,一個在河南,因為將軍神威無敵,秦軍主力部隊全被您掃滅,所以我才能幸運的率先進入關中,可沒想到如今有小人進獻讒言,以至於將軍對我產生嫌疑,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啊。”
項羽被劉邦的謙卑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給自己開脫道:“嗨! 這小人不就是沛公你的左司馬曹毋傷嗎,要不是他給我通風報信詆毀沛公,我怎麼會和你動手呢?好了好了,事情解釋開了也就沒事兒了。沛公,咱哥倆也好久不見了,今兒個就吃個便飯再走吧。”
劉邦:“是,是,既然將軍有如此雅興,我陪著就是。”
酒席中,劉邦巧舌如簧,不停勾起曾經和項羽並肩作戰的情景,讓項羽感慨良多。
看著劉邦和項羽越聊越開心,一旁的範增有點兒懵,他緊著給項羽使眼色,讓他趕緊弄死劉邦,可項羽卻裝作沒看到的樣子遲遲不動手。
範增一看事情有變,趕緊出帳去找門口的項莊(項羽堂弟)道:“項莊,咱將軍是個仁慈之人(沒看出來),不忍擊殺劉邦。那他不殺咱們就替他殺。這麼滴,一會兒你進帳佯裝舞劍助興,然後趁機將劉邦弄死。如果劉邦今日不死,咱們以後都會成為他的階下囚啊。”
項莊點頭,直接持劍入內,然後對項羽深深一拜:“今日群雄共聚,沒有些節目怎能盡興,不如就由我項莊來給大家表演我楚地劍舞吧。”
說罷,抽出寶劍當即便舞動了起來。
要說這楚地的劍舞那真是沒的說,在春秋戰國的時候就是天下聞名勁舞,項莊更是此中好手,舞的那叫一個英姿颯爽。
可就在其他人都專心致誌的觀看項莊舞劍的時候,劉邦卻是冷汗嘩嘩的往下流,因為這項莊卻在舞劍的同時正不知不覺向劉邦走去,劉邦大懼,張良也緊緊的握住了腰中寶劍,準備奮力一搏。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一人,此人同樣拿著寶劍和項莊對舞起來,他就這麼擋者項莊的道,讓項莊遲遲近不了劉邦的身。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項伯!
開玩笑,劉邦可是自己以後的親家,現在親家有難,怎能不舍身保護?於是此二人就在當場“舞”了起來。
大帳之外,此時的樊噲正時刻警戒著周圍的一舉一動,見中軍大帳鬧得厲害,便派人前去打聽,這一打聽之下才知道劉邦有難。
他二話不說,左手持盾,右手持劍,直徑便往大帳衝去,門口的衛兵想要攔住樊噲,被樊噲一下扒拉到兩旁。
靜……,本來熱鬧的酒席在樊噲闖進來以後出奇的安靜,看著堂下這滿目猙獰的大漢,除了項羽、劉邦和張良以外所有人都有些慌張。
那項羽乃是當世第一猛將,最喜歡的便是樊噲這等猛男,也不在乎樊噲的無禮行徑,而是玩味的道:“你是誰呀?”
張良怕樊噲這莽夫不會說話得罪項羽,趕緊搶先道:“回稟將軍,這是沛公的陪乘樊噲。”
話畢,項羽哈哈大笑:“好,好個壯士,來人!”
“在!”
“此等壯士怎能沒酒?給我賜此壯士一壺酒和一隻豬腿!”
不一會兒,樊噲麵前酒菜上全,這猛人就直接在堂下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那吃相,要多猛有多猛。
堂上諸多貴人全都是一副嫌棄的表情,隻有項羽看得津津有味兒。
不一會兒,肉吃完了,酒喝完了,但項羽的興致還很高,便問樊噲:“還能再喝嗎?”
聽了項羽的問話,樊噲哈哈大笑:“將軍太小看樊某了,死我都不怕還怕一壺酒嗎?不過我心裏憋屈的很,這酒也喝得沒滋沒味。”
項羽:“哦?將軍因何不爽?”
樊噲:“將軍!我家沛公替您鞍前馬後的效命,滅掉秦國以後不敢有絲毫貪婪之心,將所有的財寶都運到霸上等待著將軍來收取,這是多大的功勞啊,可將軍如今一到關中便聽信壞蛋的讒言,和沛公有了隔閡,所以我才會不爽,並且我相信不但我因為這事兒不爽,全天下的人都會因為此事懷疑將軍,我恐怕天下將再次分裂啊。”
這話說完,項羽沉默了,坐在那裏良久而不言語。
看到項羽在那思考來思考去,劉邦這心跳的嘎嘣嘎嘣的,這地方他可不敢留了,直接借著上廁所的功夫領樊噲尿遁了,然後給張良留下一對精美的玉璧,讓他留此地善後。
過了很久,項羽見劉邦以然不見蹤影,便問張良劉邦哪去了。
張良對項羽一拜,然後道:“啟稟將軍,沛公怕您責罰他,已然逃回去了,為了向將軍賠罪,特此獻上玉璧,還請將軍笑納。”
項羽收了玉璧,嗬嗬一笑:“這個劉季,怎能如此膽小,我怎麼會懲罰他呢?算了,走了也就走了吧。去,將這玉璧賜給亞父吧。”
說罷,下人急忙將玉璧給了範增,範增大怒,當著眾人的麵兒將玉璧往地上一摔,恨恨的道:“我們就要成為劉邦的俘虜了!”
說完,轉身就走。
看著漸行漸遠的範增,項羽也隻是嗬嗬一笑而已,畢竟這範增就是這麼個脾氣,還是“兩朝元老”,自己能信得過的謀士也就這麼一個,所以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就這樣,劉邦有驚無險的逃過了一劫,項羽大軍則向鹹陽方向開進了。
就在這時,我又回到了“現實”。
哦,對了,劉邦回營以後直接把曹毋傷烹了。這個忘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