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娜!”
“我的女兒!”
舒父舒母撕心裂肺的驚呼同時響起。
“小娜,你怎麼樣?”
“醫生!快叫醫生!”
傅允霆半跪在地上,抱著奄奄一息的夏娜娜。
他猛地抬起頭,眼睛是毫不掩飾的憎惡:
“舒漫青!你幹了什麼?”
舒漫青下意識地辯解,“不是我!是她自己......”
舒母猛地打斷她,“漫青,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小隻是個孩子,你竟然下這麼重的手?”
這時倒在地上的夏娜娜抬起慘白的臉,“姐姐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別怪姐姐。” 舒母抱著她哭得肝腸寸斷,“我的傻孩子,都這時候了你還替她說話!”
舒父痛心疾首,“漫青!你太讓我失望了!”
傅允霆橫抱起血流不止的夏娜娜,微微側過頭:
“舒漫青,娜娜的手要是留一點疤,我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他抱著夏娜娜,在舒父舒母焦灼萬分的陪伴下,消失在宴會廳的門口。
舒漫青在一地狼藉和無數道鄙夷的目光中,緩緩走出宴會廳。
她抬起頭望向墨藍色的夜空,還有六天。
舒漫青腳步虛浮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夏娜娜偽善的臉,傅允霆惡毒的警告,父母冰冷的指責......一遍遍在她腦海裏翻滾。
就在她轉過街角時——
“嘎吱!”
一輛黑色商務車擋在麵前,幾個黑衣保鏢綁住她的手腕和腳踝塞進車廂後座。
不知過了多久,車門被粗暴拉開。
她被拽出來架起胳膊,穿過長長的醫院走廊扔在亮著“獻血室”慘白燈牌的門前。
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停在她眼前。
舒漫青的目光順著筆挺的黑色西褲褲線艱難地上移——
是傅允霆。
他的目光掃過她被繩索勒出紅痕的手腕,“娜娜失血過多,需要緊急輸血。O型血庫存告急。”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落,“你是O型,抽你的。”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他明知道!他明明知道她有凝血障礙,抽血會引起腔內出血。
“傅允霆,你瘋了?我......”
他的目光越過她焦灼地投向急診室,對旁邊的保鏢冷聲下令:
“按住她!抽1000cc。”
保鏢將她整個人從地上半提起來,不容抗拒地朝著獻血室拖去。
舒漫青絕望地扭過頭,視線穿過獻血室敞開的門——
她的父母正圍著夏娜娜,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擔憂和恐懼。
他們完全沒有看到他們的親生女兒,正被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強行按在椅子上抽血。
冰冷的針頭,精準地紮進她的血管。
傅允霆就站在獻血室門口,盯著越來越滿的血袋。
血袋裝滿,護士還未來得及拔針管,他便迫不及待地奪過沉甸甸的鮮血轉身朝著急診室的方向狂奔。
“娜娜,血來了!”
急診室內傳來夏娜娜虛弱的聲音:“允霆哥,姐姐沒事吧?抽那麼多血,她身體受得了嗎?”
隔著不算遠的距離,舒漫青清晰地聽到傅允霆無比冷酷的回答:
“放心!她的‘癌症’是假的,抽這點血死不了。”
舒父舒母也連聲應和,“對對,她闖的禍就該收到懲罰!這點血算不上什麼。”
巨大的荒謬感襲來,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
一股無法抑製的腥甜,猛地從她口鼻中狂噴而出。
“噗——”
鮮紅的血液濺在光潔的地磚上,也濺在她慘白的手臂上。
暈死前最後一秒,她模糊的視野裏是她的父母和丈夫,正用她的血為夏娜娜續命。
耳邊,是傅允霆冰冷徹骨的回音:
“抽這點血死不了......”
死不了麼?那就真死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