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

陳念北已經徹底清醒，眼神中滿是堅定。

“綰綰，我這輩子隻要你。”

“你是聽到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聞了嗎？我這輩子隻會要你一個！”

我幽幽地注視他，好半晌才收回視線。

可我還是聽到他幾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脫下外套去洗澡。

我摸上他的口袋，摸到讓人作嘔的東西。

我把布料又塞了回去，拍下手心的粘膩感。

我死死咬住嘴唇，衝出房間才大口喘氣。

指甲嵌入掌心，可不及心臟的萬分之一痛。

第二天一早，兒子鬧著要跟爸爸出門玩。

我隨口問了一句去哪。

“你管這麼多幹什麼！又沒讓你去！”

陳念北嗬斥。

“誰教你這麼跟媽媽說話的？”

陳青雲嘟著嘴，筷子不住劃爛荷包蛋。

我隨意睨了他一眼。

“那你就讓爸爸帶你去。”

“反正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以後我也不管你了。”

陳青雲猛然抬頭，有些猶豫。

半晌，陳念北的電話響起，他佯裝無事掛斷。

可我還是看到上麵備注著蘇小小的名字。

飯後，陳念北帶著兒子準備出門。

“蘇小小跟著去嗎？”我問。

陳念北一愣，隨即笑開，輕撫我的頭發。

很顯然，我的“危機感”讓他得到極大的滿足。

“想什麼呢，我一個人帶青雲去玩。小小隻是我的同事，不要這樣吃醋啊。”

我點點頭，給他戴上昨天買的手表。

裏麵裝了監聽器。

以防以後有離婚糾紛，還是先把證據準備好吧。

陳念北有些欣喜，與我告別。

我默默打開了監聽後台。

我聽見兒子歡呼小小阿姨，也聽見陳念北帶著兒子去見他的同事，還聽見同事叫蘇小小為嫂子。

原來隻有我一個人還傻傻地蒙在鼓裏。

“念北，你把小孩帶出來，你家裏那位沒意見？”

“青雲這麼喜歡她，你可別辜負了我們蘇大美女啊。”

蘇小小嬌嗔。

“念北都跟我求婚啦，他肯定能處理好林綰綰的，你們呀，就等著喝喜酒吧。”

“是啊，林綰綰對我來說就像不熟的舍友，這日子真沒有希望過下去。”

“她的眼裏隻有公司，哪裏還顧得上我和兒子？”

“她的活那麼輕鬆，真不知道怎麼就把辦公室那點地當家一樣。”

盡管我的內心做過無數次設想，可還是沒有親耳聽到的衝擊力大。

我們剛結婚時，一窮二白。

我拚了命找合作，拉讚助，一步步讓公司做大做強。

中間我求過，跪過，被辱罵、騷擾過。

所有的血淚我都吞進肚子，在他麵前永遠是揚起笑容說：“公司一切順利。”

可到頭來，我為家庭奮鬥的所有努力，在他眼裏都是像個笑話。

陳念北曾經跟我說過，我可以躲在他身後當個小女人。

當初我覺得很幸福。

可現在想來，他從未了解過我，隻是隨手粘貼對別的女人體貼。

天亮時，我才躺在了床上。

再醒來時，陳念北摟著我。

“青雲調皮，總是鬧騰。也就你受得住他了。”

“要不公司的活我幫你分擔點，你也不要那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