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帶著質疑。
黎清歌目光閃爍。
昨晚程司宴已經問過一次這條項鏈,今晚卻再次提起......難道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不是黎安晴?
如果真是這樣,那或許…她可以利用這一點來製衡隨時可能發瘋的黎安晴。
黎清歌穩住呼吸,語氣鄭重道:“這是我媽媽送給我的項鏈,我從不離身。”
程司宴雙眸眯起。
既然從不離身,那為何“她”今早提起時語氣那麼不在意,還說項鏈已經被扔了?
程司宴咬肌鼓起,聲音聽不出情緒:“不如今晚我們開著燈?”
簡單的幾個字猶如平地驚雷!
“不行!”
黎清歌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拒絕。
程司宴是海市人人敬畏的第一權貴。
都說他是因為喜歡黎安晴才娶了她,否則以黎家的層次,根本不可能接觸到程司宴這樣的大人物。
若是自己現在就暴露身份,程司宴和黎安晴都不會放過自己。
話說出口,黎清歌才意識到失態。
她索性主動將臉貼上程司宴滾燙的胸膛,嬌怯道:“我有點害羞。”
她的手一點一點的爬上男人的肌膚。
“再說了,在黑暗中做.愛......不是更有感覺嗎?”
女人的撩動讓程司宴的身體明顯僵了一瞬。
他低笑一聲,“好,聽你的。”
程司宴沒有再提開燈,也沒再追問項鏈一事,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半夜兩點,他終於饜足。
程司宴閉著眼將黎清歌圈在懷裏,像是睡著了。
黎清歌一動不動地躺著,直到確認他的呼吸徹底變得均勻綿長,才從他沉重的臂膀下挪開身體。
她無聲地離開了主臥,然後輕輕帶上了門。
黑暗中,原本在床上沉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清醒而銳利。
幾分鐘後,主臥的門再次無聲地被人推開。
一個穿著同款睡裙的身影悄悄地上床,躺在了他的身邊。
程司宴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水味。
果然——
他的妻子白天和晚上不是同一個人!
程司宴任由女人依偎著他。
片刻後,他的聲音帶著一股剛睡醒的沙啞:“安晴?”
“怎麼了,吵醒你了?”
程司宴在黑暗中的目光帶著絲絲冷漠,“沒有,隻是我記得睡覺前似乎聞到你身上有藥草味,現在怎麼沒了?”
黎安晴頭皮一麻,隨後刻意地魅惑一笑。
“大概是今早喝了藥膳湯,沾了點味道吧。剛才我衝了澡,味道自然沒了。”
程司宴沉默了幾秒,收回了搭在她腰間的手:“嗯,睡吧。”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黎安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玩味的弧度。
當初他決定娶黎安晴,自然是另有目的。
可這個蠢女人,似乎將他當成了一個傻子,難道她以為做的這些手腳,他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到?
也是有趣。
他程司宴的妻子,居然瞞著他,把陌生女人送上了他的床。
黎安晴到底圖什麼?
而那個被黎安晴送到他床上的女人,又會是誰?
......
黎清歌幾乎一夜未眠。
身體的酸痛還有冰庫帶來的寒意讓她覺得身體極其沉重,勉強洗漱完,她的房門就被人毫不客氣地推開。
黎安晴的心腹王媽站在門口。
“磨蹭什麼呢?”王媽雙手環胸,聲音尖銳:“夫人吩咐了,讓你立刻跟我出去,有貴客等著見你呢!”
貴客?這黎安晴又在耍什麼花樣?
黎清歌壓下心中的不安,跟著王媽走了出去。
路上,王媽的嘴也沒閑著,陰陽怪氣地說著:“聽說你缺男人缺瘋了,夫人好心給你找了一個男人,待會兒你可別給我掉鏈子!”
“她給我找了個男人?”
“那可不,夫人給你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對方也是個青年才俊,家世雖然比不上程家,但配你卻是綽綽有餘。”
“所以你就別每天癡心妄想,惦記那些不該惦記的人!”
黎清歌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裏,才抑製住了她想轉身就走的衝動。
黎安晴會這麼好心給她介紹相親對象,而且對方條件還不錯?
絕不可能!
很快,她們就走到了二樓的一間客房。
王媽敲了敲門,推門進去,臉上堆起假笑:“陳先生,人給您帶來了。”
一個穿著休閑西裝的男人背對著門,聽到動靜,他緩緩轉身。
在跟黎清歌對上視線後,男人微微一笑。
“黎小姐。”
可黎清歌看清對方的臉時,瞳孔卻猛地一縮。
陳嶼?
怎麼會是他?
他是黎清歌的母親曾經資助過的貧困生,幾年前黎清歌見過對方幾次。後來陳嶼大學畢業,她母親也去世,她便與這人再沒了聯係。
黎安晴找來的人竟是陳嶼!
“行了,別磨蹭了。”
王媽沒有察覺到二人的異樣。
她輕蔑地將一個避.孕.套甩在床上,然後猛地推了下黎清歌,笑眯眯說:“既然你們對彼此都還算滿意,那就脫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