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願心毫不猶豫在捐獻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剛準備自覺離開,眼前突然發黑,暈了過去。
“薑願心!薑願心!”
沈淮川將她抱在懷裏,她整個人臉色發白,身上滾燙。
鞋子更是不知何時跑掉了一隻,裸露的腳下紮了很多玻璃碎片,還在不斷往外冒血。
估計是得知他出事的時候太著急,連自己受傷都沒顧上。
她就那麼在乎他?
周圍人看到她的慘狀,不是擔心,而是譏諷。
“真是下賤又好騙,一說沈淮川出事了,她急得跟什麼似的,傻子。”
“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反正人又死不了,咱們找個地方敘敘舊 ,你為了薑雨晴做了那麼多,她肯定會答應你的 。”
“咱們提前慶祝你告別單身。”
可沈淮川卻始終不為所動,看著自己懷裏神誌不清的女人,心裏有種異樣的酸澀。
身體似乎不受控製般將她打橫抱起,快步往外走。
看著詫異的眾人,他冷著臉解釋:
“要是她的身體出了一點問題,到時候受罪的就是薑雨晴。”
不等眾人反應,便抱著薑願心匆匆離開。
薑願心意識昏沉,
往事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幕一幕在她眼前重現。
幼年時她和母親被第三者欺辱,被父親背叛。
被霸淩折磨時,沈淮南挺身而出,護在她身前,後來兩人相知相戀。
那些甜蜜的瞬間讓她忍不住漾起一抹笑容。
可畫風突轉,沈淮南滿身是血的,倒在他麵前,身上插滿了管子。
一幫人指責他是殺人凶手,如果不是她沈淮南根本不會出事。
“不要,不要離開我!”
薑願心在睡夢中嗚嗚哭泣,抱著沈淮川不肯撒手,察覺這次終於摸到實體,薑願心猛然睜開眼: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係統沒有騙我,一切都是真的,你終於醒過來了。”
可陌生的味道和冰涼的觸感,卻將她猛地拉回現實。
她這才發現什麼都沒有改變 ,眼前的人也不是她朝思暮想的愛人。
他冷冷開口:“你剛剛把我當成誰了?”
“為什麼說我終於醒了?”
一種不安的感覺,在男人心裏蔓延。
薑願心垂眸,不著痕跡的撒謊:
“我說的人當然是你了,剛剛做了個夢,夢見你有危險,昏迷不醒。”
看著薑願心眼中放棄的淚花,沈淮川沒再追問。
輕而易舉相信了他偽劣的說辭。
不過也是,薑願心那麼愛他,甘願為他付出所有,怎麼會有人懷疑她心裏裝著別人呢?
剛退燒沒多久,男人就拉著她去了醫院。
“我再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不用那麼麻煩的。”
薑願心開口勸阻,可男人始終冷淡便在沒再說什麼。
很快薑願心就發現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剛到醫院,薑願心便被拉著做各種檢查抽血化驗。
隻是為了確保,她的身體健康無礙捐獻的的骨髓能夠讓薑雨晴健康。
原來如此。
她其實很害怕醫院,她親眼看到自己媽媽死在手術台上。
看著自己的愛人,滿身是血被推進手術室,好不容易等到燈滅,可換來的卻是醫生的搖頭歎息。
她的愛人沉睡至今,毫無聲息。
醫生拿著體檢報告一臉為難:
“沈總,薑小姐已經懷孕二十六周了,如果非要捐獻骨髓的話,必須得把胎兒打掉。”
“其實已經有合適的配型了,不是非要薑願心來捐,薑願心的身體不好,這胎如果打了以後就很難懷孕了。”
“還是要謹慎考慮......”
不被父母期待生下的孩子,不會幸福的。
從頭到尾,她隻希望沈淮南平安。
能借捐獻骨髓的由頭順理成章打掉孩子,她求之不得。
見薑願心沉默,沈淮川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還未來得及開口,薑願心便朝他笑笑。
“我願意打掉孩子。 ”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食言。”
看著她純粹又坦然又充滿愛意的眼眸,讓他有些驚慌失措。
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隨便尋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醫生吩咐的種種她也不是很在意,找個機會便偷偷溜走。
她隻想盡快回去,安排兩人未來的生活。
誰知剛一走出門就遇到眾星捧月的薑雨晴。
多年不見,薑雨晴越發動人,有種特別的嫵媚,絲毫看不出來是身患重病的模樣。
薑願心不想跟她有過多糾纏,想算賬,但並不是現在。
想要避開,卻被她攔住去路,薑雨晴語氣得意:
“妹妹可真是好手段,差點就可以母憑子貴了,隻可惜,我生了病,他就逼著你打掉,讓你給我捐獻骨髓。”
“你費盡心思做的一切,到頭來還不是給我做了嫁衣。”
薑願心抬眸看她,麵無表情:
“沒關係。”
其實她很興奮,隻要安穩度過這段時間,然而就會蘇醒。
看著薑願心毫無波瀾的樣子,薑雨晴牙都要碎了呀。
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
“別以為你給我捐了骨髓,他就能多感激你,讓你有可乘之機。”
“就算你付出所有,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