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喬語捂著臉泫然欲泣地看向徐朗。
"周悅瑤!你瘋了?!"
徐朗的怒吼幾乎掀翻屋頂,他一把將我狠狠推開。
我踉蹌撞上牆壁,小腹劇痛鑽心,冷汗涔涔。
"朗朗!她逼我下跪就算了,怎麼還敢打你和小語!反了天了!"
"這種潑婦,根本不配進我們徐家的門!不配給我徐家生孩子!"
徐母抓著我的錯,失聲尖叫。
徐朗臉色鐵青,眼裏的最後一絲耐心徹底耗盡。
他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冷得掉冰渣:
"道歉!立刻給小語和我媽道歉!"
我靠著牆,忍著劇痛,扯出一個蒼白的笑:
"憑什麼?"
"就憑你無理取鬧!就憑你動手打人!周悅瑤,我真是把你慣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今天你不道歉,就別想好過!"
我喘著氣,抬頭直視他暴怒的雙眼:
"帶著你的人,滾出我家。"
他眼神一狠,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就往外拖:
"好,你不肯道歉是吧?行!我看沒了這個孩子,你還能仗著什麼耍橫!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做了!"
我不想他這麼快知道孩子沒了,用力掙紮。
他卻以為我怕了,勝券在握的加大了力道:
"你連基本的孝順懂事都做不到,就不配生我徐朗的孩子!"
徐母沒有阻攔,眼神一直瞟在宋喬語的屁股上:
"對,誰知道她肚子裏是懷的什麼賠錢貨!不像小語,這屁股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
宋喬語眼底則閃過狂喜,假意勸道:
"老徐,你別衝動啊......"
身體卻讓開了道。
徐朗將我粗暴地塞進車裏,一路飛馳到醫院。
"醫生,給她做流產手術!"
原來在他心裏,我和孩子加起來,都比不過宋喬語一絲一毫。
再次躺在冰冷的檢查床上,我請醫生保密流產一事。
但因出血異常,醫生還是盡責開口:
"先生,這位女士她其實......"
就在這時,徐朗的手機響了:
"什麼?肚子疼得厲害?好好好,你別動,我馬上過來!"
他匆匆簽完手術單,語氣急促:
"醫生,字我簽了!我有點急事,手術你們直接給她做!"
他甚至沒等醫生回應,沒再看我一眼,轉身衝了出去。
從宋喬語的朋友圈,我得知,他是趕回去給他的女兄弟煮紅糖薑茶。
醫生給我開了藥,我重新回家,卻被房東攔在門口。
"是有東西忘記拿了嗎?趕緊拿了走,新租戶馬上就搬進來了!"
我這才知道,是宋喬語和徐母給我把房子退了。
而我的行李,全都堆在樓道的垃圾桶旁邊。
如此也好,我沒有留戀的買了張機票直飛京市。
之後幾天風平浪靜,除了宋喬語和徐母持續發來的辱罵。
但徐朗的兄弟群格外熱鬧。
有人的女朋友看不下去,錄屏發給了我。
[朗哥,你就不怕周悅瑤真把孩子做了?]
[怕?是她怕才對!這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她敢對小語動手,我非得給她個教訓,不然她真以為懷了孩子就能騎我頭上拉屎了!]
[對!女人就不能慣著,好好晾她幾天,保證屁顛屁顛回來跪求你。]
[女人就是麻煩,要我說朗哥你在複婚那天再好好刁難她一下,讓她長點記性,免得每次屁大點事就鬧。]
看著那些文字,我內心一片平靜。
複婚前夜,徐朗發來短信:
[明早八點,準時到民政局門口等我,遲到後果自負。]
他依舊沒提是哪個民政局。
更是按照兄弟們的提議,故意把時間提前,想讓我苦等一天。
他以為,我還會像過去五年一樣,卑微地打探他的行程,然後屁顛兒地追去榕城。
第二天,徐朗心情極好地看完了宋喬語的演唱會,甚至在舞台上為她單膝跪地送上玫瑰。
民政局門口,宋喬語親密挽著他催促:
"老徐你快點!周姐估計等瘋了,完事了我們好好慶祝!"
徐朗寵溺揉她發頂,下車快步走進大廳,錯過了宋喬語滿眼的算計。
他找了一圈,沒有發現我身影後不耐煩地打電話質問:
"周瑤,你人呢?工作人員都要下班了,你怎麼還沒到?"
語氣裏的責備仿佛我犯了天大的錯。
我看著手中嶄新的結婚證,輕聲回答:
"我已經領過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