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確定!"
醫生見證了我這些年吃的苦,堅持讓我再和徐朗商量一下。
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良久才接通:
"有事嗎?我在開會。"
嘩啦啦的水聲及時中止。
我強忍著,才不讓畫麵在腦海裏自動演繹。
"關於複婚,你有沒有事瞞著我?"
"老婆,你是不是又焦慮了?聽醫生的好好休息,別想七想八,你都懷了孩子,我媽肯定不會為難你了。"
他沒有坦誠,那我也沒必要通知他了。
本以為徐朗會明白,為何我要堅持在老家領複婚結婚證。
現在看來,他完全忘了。
忘了我們當年為何結婚一天就被迫離婚。
這些年,為了治病懷上孩子跟他複婚,中藥被我當水喝。
我輕撫著肚子,不知道自己這些年的委屈和付出,到底算什麼?
他根本不懂,我想在他媽媽麵前,找回失去的尊嚴。
又或者,他明白,卻不願成全。
真相如何,並不重要了。
從手術室出來,渾身冷得直發抖。
護士幫我聯係緊急聯係人,徐朗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他便三天沒有音訊。
反倒是徐母知道我懷孕了,在我出院後找上了門。
"瑤瑤,你如今懷了孩子,可不能再一個人住了,媽來接你回徐朗家。"
曾經,她跟防賊一樣,不許我踏入小區半步。
現在,因為我終於懷孕,要接我回家。
我輕笑著拒絕,並反問她:
"阿姨,你忘了自己當年說過的話嗎?"
徐母臉上的笑僵住:
"瑤瑤,你還在為當年的事生媽的氣嗎?"
"千錯萬錯都是媽的錯,你別不開心影響孩子......"
她不想下跪,我也不願意收拾東西跟她離開。
在我即將關門時,徐母咬著牙跪在了我家門口。
"阿姨,你起來!"
憤怒的女聲傳來。
宋喬語箭步衝過來,趕緊扶起徐母,衝我怒目而視:
"周姐,你這未免太過分了!不就是懷了孩子嗎?居然讓徐阿姨跪你!也不怕折壽?"
徐朗皺著眉頭,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責備:
"瑤瑤,五年了,你還是不能學會跟我媽好好相處嗎?你怎麼忍心讓我媽又跪你?"
什麼叫又?
我轉頭看向她身邊的徐朗,輕笑:
"是你媽自己要跪的,就跟五年前,她跪著逼我跟你離婚一樣!"
五年前,我和徐朗剛在老家民政局領證,第二天就因為我的婚檢結果顯示多囊,而被徐母以割腕的方式逼我們離婚。
鮮血濺了我一身,徐母跪地哀求。
"瑤瑤,就當阿姨求你了,徐家一脈單傳,不能在徐朗這裏斷了香火!"
"隻要你後麵治好了,能懷上孩子,我跪著把你迎進門!"
徐朗也跪在地上,求我先順從。
我愛徐朗,割舍不下多年的感情,同意離婚。
可徐母卻越發拿捏我,生怕徐朗跟我暗度陳倉,每天把他看得死死的。
以至於,我隻能和徐朗當午休夫妻——隻能趁著午休才能一起吃飯睡覺的夫妻。
"兒子,你別這樣跟瑤瑤說話,是媽忘了承諾惹她生氣了,媽說了要跪著把她迎進門,媽就該跪!"
徐母有人撐腰,演得越來勁。
徐朗也徹底失了耐心,衝我發脾氣:
"周悅瑤,這就是你非要回老家領證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