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我和父母穿上最體麵的新衣服到達酒店。
酒店門口,幾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正在抽煙聊天,看到我們立刻圍了過來。
其中一個黃毛小子嘴裏叼著煙,上下打量著我:
“喲,勞改犯也來了?浩子沒給你發乞丐費啊?”
他身後的胖子立刻爆發出刺耳的哄笑:
“黃哥說得對,你看他們這一身窮酸樣,別是走錯地方,把這兒當成救濟站了吧?”
養父拉了拉我的袖子,低聲說:“算了兒子,我們進去吧。”
“進去?”黃毛擋在門口,伸出手指狠狠地戳向養父:
“老東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貨色?這身加起來不到一百塊的破衣服也不怕拉低酒店檔次,給我滾一邊去!”
我閃電般出手,隻聽“哢嚓”一聲,那黃毛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酒店門口。
“噓,這裏人多,別狗叫。”
他疼得渾身發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疼疼疼!大哥我錯了!”
“你爸媽沒教過你,公共場合不該狗叫嗎?”
他那幾個小同夥嚇得屁滾尿流,連忙給我讓開一條道。
進入會場,金碧輝煌的裝飾確實氣派,圓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
我們剛找到位置坐下,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就走了過來。
沈母掃了我們一眼,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這位就是陳浩的......哥哥?”
“親家,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養父陪著笑臉。
她的語氣裏滿含嫌棄,聲音還特意放大了幾分:
“本來今天是好日子,現在搞得真晦氣......”
養母臉漲得通紅,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站起身:“阿姨,您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說。”
“我哪敢有不滿?”沈母陰陽怪氣地笑了:“隻是覺得有些低等人啊,就該有點自知之明。”
就在這時,司儀已經上台開始主持,但新娘遲遲沒有出現。
沈母笑得張揚,泰然自若地拿起話筒:
“各位親朋好友,不好意思,新娘還在準備,大家稍等一下。”
十分鐘過去了,台下賓客開始竊竊私語。
她走下台,直接衝到陳浩麵前,音調越提越高:
“你們陳家娶我女兒算是走了大運,如今總得拿出誠意吧!”
陳浩急的額頭冒汗:“媽,您說的誠意是......?”
沈母轉身指向我的養父,聲音尖銳:
“誠意很簡單,讓你爸把這瓶白酒吹了!再讓他那個勞改犯兒子給我女兒磕三個響頭,我女兒就出來!”
她手裏舉著一瓶五糧液,足足有一斤裝。
讓親家公和親家大哥,在婚禮上給新娘下跪敬酒?
這已經不是刁難,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這桌。
養父年過六十,平時連啤酒都很少喝,這麼大一瓶白酒下去,不死也得去醫院。
陳浩站在台上,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