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沈聿安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我提前結束行程,想給他一個驚喜。
剛下飛機,就收到車行發來的保養完成提醒。
我提著蛋糕回到家,沈聿安正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
我笑著問他:“車子出什麼問題了嗎?怎麼拿去保養了?”
他擦了擦手,從身後抱住我,“沒什麼大事,就是前幾天刮花了點漆,送去補一下。想著今天我們紀念日,正好開新車帶你去兜風。”
見我沒說話,他親了親我的臉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絲絨盒子。
“生氣我沒告訴你?別氣了,禮物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看看喜不喜歡?”
我推開他的手,也推開了那個裝著項鏈的盒子。
“沈聿安,保養單上說,清理了副駕駛的血跡。”
......
沈聿安臉上的溫柔笑意僵住了。
他抱著我的手臂,下意識收緊。
“甜甜,你聽錯了?什麼血跡?”
“車行的人最喜歡誇大其詞,就是想多收點錢。”
他鬆開我,轉身去抽屜裏翻找,拿出那張保養單據。
“你看,這裏寫的隻是常規保養,補漆而已。”
他指著單子,眼神坦然,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我沒有接。
“我收到的是車行經理發來的電子詳單,附帶了清理前後的照片。”
“他說血跡範圍不小,為了徹底清理,還拆了副駕的座椅。”
沈聿安的臉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他眼裏的慌亂一閃而過,隨即被濃濃的委屈和心痛覆蓋。
“甜甜,我們結婚三年,你就是這麼不信我?”
“就因為一張不知道哪裏來的單子,你就要在紀念日審問我?”
他上前一步,想來拉我的手,眼眶紅了。
“是,車上是有血。”
“前幾天,我看到一隻流浪貓被車撞了,躺在路邊,我看它可憐,就送它去了寵物醫院。”
“血就是那時候不小心蹭上的。”
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哽咽。
“我怕你嫌臟,怕你害怕,所以沒告訴你,想著偷偷處理幹淨。”
“甜甜,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這也有錯嗎?”
他看起來那麼無辜,那麼深情。
如果不是我的手機裏還存著另一張照片,我可能真的會心軟。
照片上,他那輛送去保養的保時捷,停在一家私人婦產醫院的門口。
而從副駕駛下來的,是他楚楚可憐的青梅,蘇月——與他一同長大的保姆家的女兒。
她的裙子上,沾著刺眼的紅。
“是嗎?隻是流浪貓?”
我輕聲問,語氣裏聽不出情緒。
沈聿安重重點頭。
“當然!甜甜,你忘了?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還一起救助過樓下那隻斷了腿的橘貓。”
“我以為,你最懂我的。”
他英俊的臉上滿是受傷。
我笑了。
“我當然懂你,聿安。”
“你最是善良心軟,尤其是對那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動物’。”
我的話裏有話,他卻好像沒聽出來,隻是一個勁地為自己辯解。
“你知道就好!我怎麼可能騙你?我們回家說,外麵涼,你剛下飛機肯定累了。”
他想把我推進屋,我站在原地沒動。
“聿安,我記得你有點暈血。”
他愣住了。
“大學時,體檢抽血你都會把頭扭過去,臉色發白。”
“一隻被撞得滿是血的貓,你能麵不改色地抱上車,送去醫院?”
“你的愛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偉大了?”
沈聿安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眼裏的深情和委屈散去,隻剩被戳穿的惱怒。
“白甜甜!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終於不再偽裝,聲音拔高。
“你出差半個月,回來不問我好不好,就拿著一張單子興師問罪!”
“你是不是覺得我離不開你,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猜忌我,羞辱我?”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
“聿安哥,我聽阿姨說嫂子回來了,我來看看......你們這是怎麼了?”
蘇月穿著一身漂亮的白色連衣裙,提著一盒包裝精美的點心,一臉天真地看著我們。
她的視線在我臉上轉了一圈,然後落在了沈聿安難看的臉色上。
下一秒,她立刻把矛頭對準了我。
“嫂子,你又欺負聿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