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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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沒有。我問你這些都是從哪來的！”

眼看娘親紅了眼睛，我立馬衝出來像個炮仗一樣，狠狠地推了推他，“走開！不準你欺負娘親！”

我爹頓時火冒三丈，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頓時將我打飛了。

娘驚恐不已，連忙撲過來。

“茴兒！”

我感覺半邊臉默默的疼，耳朵也嗡嗡的響，壓根聽不清娘親的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娘！”

“南姮，你怎麼教的女兒？小小年紀如此無狀！”

娘緊咬嘴唇，扭頭狠狠盯著他，大概是被我娘的眼神嚇到了，爹欲言又止。

大夥齊齊圍了過來，有人認出我娘。

“那不是教坊司的南姮嗎？聽說當初小侯爺一擲千金，包了她整整五年時間！”

“是啊，居然追到這來了！”

我娘的臉色頓時慘白，梁南梔則拉著我爹，“姐姐如何進來的？”

“教坊司可不會輕易放人出來。”

“姐姐今日來此，莫不是，獻藝來的？”

她不免驚呼一聲：“既是獻藝，茴兒以下犯上，小侯爺打她也是應當。”

眾人也都點點頭，“是啊，區區一個賤婢，衝撞了小侯爺，隻是一巴掌都便宜她了！”

“該杖斃才是！”

“也不知道是誰的野種，那種地方出來的女子，生下父不祥的孽種，早該被浸豬籠了！”

他們每說一句，我爹臉色就沉一分。

娘親冷笑，拉著我的手就要走，梁南梔還不知足。

“慢著！姐姐今日得罪貴人，既然是來獻藝，何不彈奏一曲再走？”

娘親頓時氣憤不已，“我不是來獻藝的！”

“這麼說，你真的是來找我的，南姮，我知你心中不平，可今日這種地方，不是你能來的，來人，琵琶拿來！”

“彈奏一曲，便可離開。”

娘親當即抬眸，“我不彈！我說過了，我不是來獻藝的！”

“由不得你！”我爹一聲令下，當即有人過來，強按著我娘坐下，往手裏塞了琵琶。

我娘不願意，他們就按著我將我提到水邊！

“你不彈，就把她丟下去！”

娘親看著我爹目齜欲裂，“小侯爺仗勢欺人，實非君子所為！”

“那又如何，你不知羞恥，既然混進來打擾貴人，就該付出代價！”

梁南梔也道：“姐姐，你就彈吧，反正你也是教坊司出身，如今，給這麼多貴人彈奏，不算辱沒了你！”

我懸在水麵，嚇得臉都白了。

“娘親，救救我！救救我啊娘親！”

我娘紅了眼眶，最終還是忍著眼淚彈奏一曲。

琴弦撥動，爹神色一滯！

我聽得出來，這是爹爹當時跟娘一起合奏的曲目。

他不免緩和了神色。

梁南梔掐緊了手心，歪倒在爹的懷裏。

“秦郎，我頭暈，姐姐身上的香氣，著實濃鬱！”

我尖叫起來，“你胡說！我娘根本沒有擦香粉！”

“那就是天生體香了？聽說姐姐當初在教坊司就喜歡服用香肌丸呢！”

聞言，眾人頓時色變，我娘搖搖頭，“我沒有！”

我爹怒了，“賤人！”

“來人，把她丟進去！”

“不要！”我娘大驚失色，連忙朝我撲過來，我隻覺得脖子上的力氣一鬆，撲通一聲掉進水裏。

“茴兒！”

我在水下聽見娘親歇斯底裏的哭叫聲，最後看見娘親時，她被人踩在腳底。

娘親！

這個爹爹，我再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