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家給住院的女兒收拾換洗衣服,還沒開門,就聽到老公女兄弟肆意的大笑聲。
“江遠,你輸了!嫂子身材那麼好,你小子就別藏著掖著了,拿出來給兄弟夥分享分享!”
屋內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哄笑和口哨聲。
短暫的安靜後,陸霜霜聲音明顯沉了幾分。
“屁股是挺白挺翹的,就是這胸矽膠感太重,手感肯定不怎樣。”
陌生男聲不懷好意地怪叫。
“嫂子人前這麼冰清玉潔,沒想到私底下那麼騷,還是咱遠哥有本事!”
江遠語氣輕鬆。
“還不是上次跟霜霜玩遊戲輸了,沒辦法,願賭服輸咯。”
陌生男聲繼續起哄。
“霜霜說嫂子手感不好,這你能忍?正好,你來當裁判,是嫂子的好,還是霜霜的妙!”
屋內的起哄聲一陣高過一陣。
我握著鑰匙的手突然卸了力。
上次江遠出差時和我視頻,吵著鬧著問我要照片撫慰孤獨。
我驚喜於他前所未有的熱情,連那頭壓抑的低笑都選擇性忽略。
竟然是這樣。
愛玩遊戲是吧?
我陪你們玩個夠。
房門打開時,陸霜霜正穿著我的睡裙,江遠跨坐在她身上,兩人下身緊貼在一起。
他的掌心正摁在她的胸口。
畫麵停滯了兩秒,江遠倉皇閃到一邊,胡亂收起茶幾上正顯示著私密照的手機,又欲蓋彌彰的擦了擦手。
“什麼嘛,比我老婆的差多了。”
一個眼鏡男跳出來解釋。
“嫂子你別生氣,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沒規矩慣了,沒惡意的。”
陸霜霜臉上的羞澀不甘轉瞬即逝。
“是啊,我跟阿遠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連對方身上有幾根毛都一清二楚,要有什麼早搞到一起了。”
江遠胡亂理了理身後沙發上的靠枕,又把腳邊的果皮煙頭踢到桌底。
我有潔癖,最討厭別人弄亂我的房子。
“瑤瑤怎麼樣?”
我沒有回答,兀自在沙發上落了座。
“加我一個,不介意吧?”
隨手撥了撥被雨水淋濕的頭發,我拿起骰盅。
眼鏡男笑得不懷好意。
“不介意,人多才好玩嘛!”
規矩很簡單,扔骰子,誰點數大誰贏,贏家可以要求輸家做一件事,對方必須無條件服從。
我三個六,陸霜霜四六二。
“我贏了。”我勾唇一笑,“公布你和江遠聊天記錄最近十張照片。”
她俏麗的小臉瞬間麵如土色。
江遠臉頰漲紅,“喂!有點過分了吧,你讓霜霜以後怎麼做人?”
我笑了。
把我私密照扔給別人評頭論足的時候,他就沒考慮我以後怎麼做人。
我呼出一口氣,“那按規矩辦吧。”
規矩是,脫光衣服直到戰勝贏家為止。
“得了吧。”眼鏡男劈手躲過陸霜霜的手機,熟練地用江遠的生日解了鎖,“你倆平時玩得可比這花多了,擱這兒裝什麼純情呢。”
看到照片瞬間,所有人都傻眼了。
陸霜霜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夠了!”江遠摁滅手機,怒氣衝衝瞪我,“這兩天霜霜得了皮膚病,身邊沒人照顧,我幫她看一下情況怎麼了?”
嗯,是,看皮膚病需要特地穿上成套的蕾絲鏤空內衣。
還必須擺出臉貼臉嘴對嘴的姿勢才能看清。
“好不容易周年紀念和公司上市湊到一起,我請兄弟們來熱鬧熱鬧,你非要搞得我這麼難堪嗎?”
江遠一把拽住我的衣領。
膝蓋磕到茶幾,鑽心的疼。
“給霜霜道歉!”
七年了,我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被迫卷入他們所謂的“兄弟遊戲”裏被侮辱被嘲弄。
這一次是私密照,下一次會是什麼?
“你聾了嗎?道歉!”
“啪!”
耳光落下瞬間,所有人都懵了。
“你明知道瑤瑤芒果過敏,還故意在她的奶昔裏加芒果泥。到醫院的時候她渾身紅腫呼吸困難,差一點就死了,就因為你故意紮破車子輪胎耽誤了時間!”
女兒奄奄一息的模樣猶在眼前,我的眼淚就這麼滾了下來。
江遠愣住了,“遊戲規則就是這樣,我沒有辦法——”
我又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那麼愛玩,幹脆就跟她一起過好了!還要什麼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