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八周年紀念日,老公的青梅失蹤了。
他斷定是我因妒生恨綁架了林暖。
我被他關在瘋人院整日拷打,倍受折磨。
甚至挖了奶奶的骨灰威脅我。
就連七歲的兒子都怨毒的詛咒我去死。
我死後,老公又讓人解剖了我的大腦,勢要找到林暖。
可當我的記憶被提取時,老公和兒子卻瘋了。
一.
“蘇和,你還不打算說暖暖在哪嗎?”
伴隨著一聲怒吼,電椅被調到了極高的數值。
我靜靜地看著自己早已被電死的屍體,有些想笑。
今天是我和陸乘風結婚八周年的紀念日。
沒想到成了我的忌日。
陸乘風看我沒有反應,歪頭示意身邊的助理,助理抬起腳踹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魂魄湊近到陸乘風麵前。
陸乘風眉頭微蹙,聲音冰冷。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暖暖在哪?!”
“暖暖隻是在家裏借住一段時間,為什麼你偏要針對她?”
“蘇和,你太讓我失望了。”
可能是我已經死了的原因,以往會讓我心痛的話語,現在聽著毫無波瀾。
甚至還掛在他身上又聽了十分鐘。
直到覺得無趣時,才思考怎麼能提醒他我死了,畢竟再過幾天我可能就臭了。
沒等我開口,陸念和跑了進來。
我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兒子沒有正眼看我一眼,反而一臉擔憂的打聽著林暖的消息。
“爸爸,林姨還是沒有消息嗎?”
看到陸乘風還在陰沉的臉,他好看的笑臉頓時猙獰起來。
拿起的鞭子向我走來。
這次我沒有絲毫絕望和難過,而是充滿期待。
我已經被關在這裏三個月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被葬在海裏。
“阿念,別過去了,臟。”
陸乘風看著我的目光像是在看著一堆惡心的垃圾。
我看向兒子的目光中充滿奢望,畢竟小時候的他最喜歡我了。
情急之下我飄到了他麵前,可能因為我的靈魂帶著陰氣。
衣著單薄的他打了個噴嚏,然後厭惡的退後兩步拉住陸乘風的手。
“爸爸,這裏味道好臭,反正她也不說,我們還是出去找林姨吧。”
陸乘風點了點頭,叫來了看守我的保鏢。
“這裏你看好了,每隔一個小時就給她些教訓。”
“隻要她不死,就往死裏折磨。”
說著他拿起一瓶酒精讓保鏢倒在了我的身上,聲音中滿是威脅。
“你最好祈禱暖暖沒死,不然我一定讓你千百倍的痛苦。”
這話在我耳中覺得萬分好笑,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比死更加恐怖的事。
陸乘風抱著兒子向外走去,我試探著跟在他們身後。
在他們來之前我已經嘗試出去很多次,都被彈了回來。
沒想到這次竟然成功了。
二.
一直回到了家裏,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原因,我隻能跟在陸乘風的身邊。
原本我親手打理的家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我們的結婚照被摘了下來,換上了林暖巨大的藝術照。
去年兒子生日我親手做的百福被,也變成了林暖小狗上廁所的地方。
我試探著飄到臥室,發現原本屬於我的東西也在這個家裏蕩然無存。
“廢物!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找不到還要你們幹什麼吃的!”
陸乘風暴怒的聲音傳來,我回頭看去發現他正看著林暖的照片流淚。
我想到曾經我做飯劃傷手時,他也是這麼哭的。
所有的變化都是從一年前陸乘風把林暖帶回來後開始的。
因為我不知道林暖什麼過敏,做飯時誤放了一些,陸乘風就逼著吃下了所有讓我過敏的食物。
因為她摔倒說是我推的,我就被從三樓重重推下。
甚至一家出去遊玩因為她說覺得車上太悶,陸乘風就讓我生生走了十公裏。
我哭著和陸乘風訴說委屈時,他的眼中沒有絲毫心疼,隻有無盡的厭煩。
“暖暖寄人籬下本就小心翼翼,你為什麼不能大度些,偏要找她的麻煩。”
我的所有付出被他忘在腦後,滿心滿眼全是他的林暖不能受委屈。
原本我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剛剛好像讓我想起了一切的起因。
是第一次林暖給我買衣服,我卻沒有穿。
“爸爸,林姨這麼久沒回來,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陸念和眼眶紅紅的看向陸乘風。
陸乘風沉吟半刻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蘇和最怕的就是蛇了,你去一袋子蛇把蘇和裝在裏麵。”
我在一旁打了個冷顫,有些驚訝這些話會從陸乘風口中說出。
畢竟曾經他是帶我去動物園都會讓蛇園清場的人。
“爸爸,這會不會把媽媽嚇死。”
正要詫異陸念和還會關心我,就聽到他的下半句話。
“要是嚇死了,我們就更不知道林姨到底去了哪裏。”
我沒忍住在旁邊笑了出聲,要不是這話說的快,我還以為他心裏還有我這個媽媽。
陸乘風抬手摸了摸兒子的頭。
“放心,我有分寸,在林姨沒找到之前,我是不會讓她死了的。”
“如果你林姨真的出事了,我倒是會讓她生不如死。”
手機又響了一聲,我猜測是我自己的死訊連忙飄了過去。
低頭卻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音頻。
點開播放後就傳來了聲聲慘叫,沙發上的父子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聽得出來裏麵的聲音是林暖。
更能聽出慘叫聲有多虛假,我被折磨到後期的時候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
但父子倆不那麼認為,臉色已經一片慘白。
“爸爸,怎麼辦,林姨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險了。”
陸乘風情急之下捏碎了手機屏幕,碎片紮在手裏也不覺得疼。
看著他的目光已經變成魂魄的我都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半晌我才聽到他咬著牙開口。
“既然這樣蘇和都不願意說,那我隻能把她聽話的人帶來了。”
三.
我知道陸乘風想通過奶奶威脅我,但我知道他這算盤是要落空了。
破舊的木門被推開,整潔的小院裏雜草叢生。
原本氣勢洶洶的陸乘風像突然愣在原地。
然後冷笑起來“好樣的蘇和,沒想到你這麼有心機!”
“竟然提前把你奶奶藏了起來!”
我跟著他在屋裏搜尋一圈,然後看著他氣憤推開了鄰居村長家的門。
“蘇和奶奶去哪了?就你們家隔壁的那個老太太。”
村長愣了愣,從陸乘風手中扯過自己的衣領叼了顆旱煙。
“蘇老婆子?兩個月前就死了。”
陸乘風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都被噎了回去,接著嗤笑出聲。
“死了?是不是蘇和也和你串通好了?就是這說辭不怎麼樣。”
“要是真死了,蘇和怎麼會不告訴我。”
村長吧嗒抽了口煙,手指了指後山。
“我騙你幹什麼,兩個月前蘇老婆子說要去城裏看看孫女。”
“結果是被她孫女送回來的,說是急火攻心,被硬生生氣死的,現在墳可就在後山葬著呢。”
村長信誓旦旦的樣子讓陸乘風眉心一跳,莫名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些什麼。
我在他頭頂上空點了點頭,相幫村長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兩個月前奶奶去那天,我正因為林暖說我針對她,被逼著跪在外麵。
小老太太是硬生生走去的,看到我狼狽的樣子頓時哭出了聲。
掏出了用布包好的所有錢塞給我,口中還說這是她沒用不能給我撐腰。
因為憋著口氣導致心臟病發作,那晚我雨下的特別大。
我瘋狂的敲門,陸乘風也沒給我開。
透過窗戶還能看到他們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我沒有錢隻能背著奶奶一步步走去醫院。
需要做手術時,我借了醫生的電話打給陸乘風。
一連十八個,都是無人接聽。
最後奶奶死在了冰冷的手術台上。
陸乘風眼中出現了一種我看不懂的神色,正當我以為他準備回家時。
手機再次響起,這次陌生號碼發來的是一個照片。
裏麵林暖正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村長和我一起看著陸乘風又轉回身,雙眼像是冒著火星一樣。
“她奶奶的墳在哪?帶我過去。”
我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連忙擋在他的身前。
村長也連連擺手“我帶你去墳地幹什麼,人都死了你就別打擾了。”
陸乘風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嚇得村長煙都掉在了地上。
後山墓地,陸乘風看著奶奶的墓碑眼神陰沉。
看著他身後保鏢手裏的鐵鍬我瘋狂搖頭。
但陸乘風並不會收到影響,他靜靜的看了半天吐出一句讓我毛骨悚然的一句話。
“給我挖。”
四.
陸乘風挖墳的動靜很大,周圍居住的村民都跑了上來。
但沒人敢上前阻攔。
我看著奶奶的骨灰盒被抱出來,飄在陸乘風的麵前不斷哀求。
但都無濟於事。
返程的路上陸乘風親自開車,車速飛快。
路上他匆匆給療養院打了個電話。
“把蘇和給我帶到陸家,不用坐車,硬生生拖過來。”
這一個我坐在旁邊有些釋然,我死都死了,陸乘風還能怎麼樣呢?
陸念和聽到陸乘風回來的聲音連忙去開門,見到手中的骨灰盒還有些詫異。
“爸爸?這裏麵是什麼?”
陸乘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裏麵是你太姥姥的骨灰,今天我就不信撬不開蘇和的嘴。”
陸念和一聽是骨灰躲得飛快,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看著眼前讓我陌生的兒子,我有些恍惚。
明明以前他最喜歡我奶奶來看他,甚至每次放假還都想要回老家。
可現在我們兩個在他的心中,甚至不如林暖養的那條狗。
“這東西這麼晦氣,為什麼要帶回來啊。”
陸乘風打開骨灰,又讓助理端來了一盆剩飯。
“蘇和不是嘴硬嗎?我倒要看看,如果她親眼看著自己奶奶的骨灰被狗吃了是不是還這麼硬!”
不止是我被這話震驚在原地,就連陸念和都有些震驚。
“爸爸,這是不是不太好?”
陸乘風隨手把骨灰盒扔在一旁,靠坐在沙發上。
“不好?暖暖現在被人打的渾身是血,我還要怎樣才能算好!”
原本還有些遲疑的陸念和也靠著陸乘風坐了下來。
那張可愛的小臉上用布滿恨意。
“爸爸說的對,這一切都是媽媽自找的。”
“要是她想林姨一樣善解人意,對我們多點關心,我們也不會這麼對他。”
我對著兩人狠狠扇了兩個巴掌,但除了能帶去一陣涼風沒有絲毫作用。
陸念和因為從小體弱,為了他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
整日跟在他身後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
陸乘風胃不好,不管他加班到多久,我都會給他熬一碗熱粥。
這八年來我過著像保姆一樣的生活,但在他們心裏竟然比不上林暖。
一直以來被我壓製的怒氣和不甘猛地湧了上來。
正當我想著到底怎麼樣能給兩人教訓時,外麵傳來了急刹車的聲音。
接著焦急的腳步聲傳來,我聽到看守我的那個保鏢聲音都有些顫抖。
“陸總!陸總!”保鏢推開門,喘著粗氣看向陸乘風。
“還磨蹭什麼,趕緊把人給我帶上來!”
“你那是什麼眼神?怎麼她又和你裝可憐了?”
“哼,平時看著一副溫柔賢淑的樣子,要不是暖暖被綁架之前留下了線索,我都要被她那副可憐樣騙了。”
陸念和也站了起來,揮舞著小拳頭。
“不要磨蹭了,時間不等人呢!”
看著他們這幅樣子,我心底升起一股惡心之意,接著又恨鐵不成鋼的看向那個慌張的保鏢。
說我死了又不是很難的話,怎麼那麼磨蹭。
我飄到兩人中間拚盡全力的大喊。
“已經不等人了!因為我死了,我已經死了!”
保鏢這是才從慌亂中緩過來了一些,但聲音依然有些顫抖。
他側開身子,漏出我躺在擔架上的身影緩緩開口。
“陸總,夫人..夫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