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後,蘇清影醒了,她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直到江嶼洲推門進來。
“你醒了。”
他站在床尾,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
“我燉了雞湯,你先喝點。”
蘇清影側頭不語。
江嶼洲把湯放好,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別再胡鬧了,雲舒也說之前的事情她不怪你。”
蘇清影緩緩地看向他。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
江嶼洲臉色一沉:“清影,別鬧了,讓你趕緊好起來就是我現在的工作。”
蘇清影卻閉上眼不再說話了。
江嶼洲那一刻忽然有些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他站起身:“你好好養傷,我明天再來。”
接下來的日子裏,江嶼洲幾乎每天都來,卻再沒得到過蘇清影一個眼神。
出院那天,家裏派人來接她。
車一停在別墅門口,蘇雲舒早早等候在玄關,一看到她就迎了上來。
“姐姐。”
蘇雲舒挽住她的手臂,“你終於回來了,我每天都給你祈福呢。”
蘇清影卻跟聽不見似得徑直走向自己的小樓。
蘇雲舒跟了上來,聲音帶上哽咽。
“你能不能別再生我的氣?”
江嶼洲這時剛好走了過來。
“雲舒,外麵有風,別著涼。”
他說著將外套披到蘇雲舒肩上。
蘇雲舒看著蘇清影遠去的背影,委屈的說道:“可是我怕姐姐不開心…我真的隻是想我們一家和和睦睦。”
“是我不好,我是不是就不該出現,果然我還是不配得到一個完整的家庭。”
江嶼洲看她這副模樣心疼不已。
“你沒錯,你會有一個完美的家庭,你配得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雲舒。”
江嶼洲說道做到。
第二日,江家就傳來了消息,江家的太子爺要向蘇雲舒正式下聘,並且在五日後的訂婚宴上,他會親自現身。
這個消息,讓蘇雲舒和蘇家人徹底瘋狂了。
蘇母正坐在沙發上,看著賬本細細盤點。
“這套珠寶是定製款,給雲舒準備著;”
“那輛新款保時捷,也記在她名下,嫁妝一定不能寒磣。”
蘇父點點頭:“對,聘禮江家給了太多,咱們雖然比不上,但不能小氣,順便也給清影準備一套,也別讓人說咱們偏心。”
這話正好被樓梯拐角處路過的蘇雲舒聽了個正著。
她的笑容頓時僵住,手指不自覺地絞住衣角,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她馬上就要嫁入江家,以後蘇家都不夠給自己提鞋的。
如果爸爸想靠著自己往上走,蘇家所有資源都該為她鋪路才對。
憑什麼還要給蘇清影這個廢物準備嫁妝?
蘇雲舒轉身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
“我手裏有你要的蘇氏絕密文件可以賣給你,條件是…你要幫我一件事。”
那邊隨即傳來感興趣的笑聲:“你倒是夠狠,不過我很樂意跟你這種人合作。”
蘇雲舒掛斷電話,看著滿屋子江家送來的禮物,笑冷聲嗤笑。
“蘇清影,我不過假裝生病就能讓你在這個家沒有容身之處,就這樣還想跟我搶?”
而這邊,蘇母正拿著一盒首飾走入了蘇清影的房間。
“清影,你妹妹的嫁妝我準備好了,媽媽給你也準備了一份。”
“還有這個鐲子,是你外婆給我的,媽媽單獨給你留著了。”
蘇清影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說:“我不需要。”
蘇母臉色頓時一僵,聲音也冷了幾分。
“清影,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不會虧待你,但是你不能總是這樣,讓人沒法跟你好好說話。”
門外,蘇雲舒輕輕推門而入,一臉柔和地開口。
“姐姐,你快點好起來,到時候也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啊!”
蘇清影還是不說話,甚至都沒有分給蘇雲舒一個表情。
蘇母立刻斥責道:“清影過來跟你打招呼,她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沒關係,媽媽,姐姐可能還在怪我,我理解。”
蘇雲舒委屈地低下頭,眼圈一紅:“都是我的錯......”
“雲舒!”
蘇母心疼得要命,立刻摟住她。
“別這麼說,你是我們最懂事的寶貝,清影就是這個脾氣!你別放在心上!”
一旁的江嶼洲倚在門框上,眉頭緊蹙,看著這一幕,神色複雜。
他的目光落在蘇清影身上,心頭莫名一緊。
他不懂為什麼這個女人現在沉默得像一潭死水。
蘇雲舒卻突然紅著眼睛輕聲看向他:“嶼洲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江嶼洲立刻收回思緒,安慰道:“沒有,你什麼都沒做錯。”
他又看了蘇清影一眼,心中沒來由的覺得不安。
這種無法解釋的情緒,是他人生中從未有過的。
這天晚上,江嶼洲一個人站在陽台上,蘇清影在醫院的那句“我不喜歡你”,在他腦中一遍遍的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