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像其他的傭人臉上帶著討好或恭敬。
那一刻的蘇清影沒來由地心悸了一下。
後來的日子裏,或許是蘇母說江嶼洲也是孤兒的緣故。
蘇清影就從不把他當下人。
江嶼洲也事事親力親為,為她打點得周到。
她生病,他會守在醫院一整夜,親自給她蓋被子量體溫;
她胃疼,他會熬粥遞藥,連薑絲都細細切好。
蘇家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她,可隻要江嶼洲在身邊,她就覺得這個家至少還有一點點溫度。
慢慢的蘇清影對這個男人動了心。
她曾天真地以為,他是因為過去的經曆而性格內斂,不善表達,所以從不對她有過任何曖昧舉動。
直到昨夜,她突然胃疼得厲害,但不想打擾江嶼洲休息,就獨自下樓拿藥。
卻在經過他的房間時,聽到裏麵有說話聲。
一個聲音嗤笑道:“京北首富江家的太子爺淪落到當管家,說出去誰信?你為了蘇雲舒,還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蘇清影的心臟猛地一縮。
江家太子爺?江嶼洲?這怎麼可能?
江嶼洲冷笑一聲:“你不懂,蘇家的真千金回來了,雲舒又生病了還沒名分,我怕她被欺負。”
“而且我看蘇清影也不是個安分的人,我得親自看著她才放心。”
“她不是喜歡我嗎?正好,讓她消停點別去折磨雲舒。”
那人笑著回道:“你直接以太子爺身份下聘,蘇家那個老頭子肯定願意把雲舒給你。”
江嶼洲無奈地笑了,聲音裏帶著無限的溫柔和寵溺。
“如果雲舒是錢能得到的,我江家什麼給不起?”
“雲舒曾說過,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後來的對話蘇清影沒有再聽,她踉蹌著回到房間。
原來江嶼洲有顯赫的家世,根本不是孤兒。
原來這幾年他都隻是為了蘇雲舒,在監視她而已。
難怪每一次隻要他和蘇雲舒說過話,就會對她冷淡。
甚至於有一次她和蘇雲舒吵架後,賭氣不吃飯貧血暈倒在房間裏,他也沒有出現。
“你舍得你那個一八八雙開門管家了?”
電話裏的聲音,拉回了蘇清影的思緒。
蘇清影笑了笑:“他從來就不是我的,我舍不得什麼?”
又說了片刻,蘇清影掛斷電話。
望著樓下的溫馨場景。
她忽然就想通了,愛不應該如此卑微,不愛她的人為什麼還要去奢求。
可當她想轉身回去睡覺時,樓下突然傳來蘇母驚慌的尖叫。
“雲舒!你醒醒!”
緊接著是蘇慕白的怒吼:“蘇清影,快跟我們去醫院!”
隨後是江嶼洲衝進她的房門,一言不發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拖。
蘇清影像破布娃娃一樣被他塞進車裏。
她聽著耳邊滿是蘇家人對蘇雲舒的擔心。
沒有一個人問她到底願不願意。
甚至他們都忘記了,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汽車飛速駛入醫院,蘇雲舒搶救後脫離危險。
她虛弱地依偎在專屬VIP病床上。
蘇家三人圍在一旁輕聲細語的安撫,江嶼洲在後麵緊張的看著。
蘇清影突然回想起,自己去年胃出血住院。
護士讓她聯係家屬簽字,可她打了十幾個電話沒人接,江嶼洲也正好請假。
最後還是醫院臨時簽了應急協議,她一個人輸完液,獨自打車回的家。
回家後蘇母隻解釋了一句。
“雲舒情緒不穩定,我們都沒有看手機,媽媽下次一定不會了。”
蘇雲舒每一次生病,整個蘇家就像是天塌下來一般。
隻要是在蘇雲舒麵前,蘇清影就會變得廉價和可笑。
“清影,快去跟醫生輸血,雲舒等著你呢!”
蘇母的聲音打斷了蘇清影的回憶。
蘇清影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我不會再給她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