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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沈清的辯解，顧維東無動於衷。

他掐住沈清的脖頸將人推倒在地，然後扶起泣不成聲近/ 乎暈倒的林歡歡靠在懷裏。

如果說顧維東從前看向沈清的眼神帶了點厭惡，那麼此刻則是徹底的冰冷，令人生畏。

沈清臉色煞白地從地上爬起來，哆嗦著手要報警。

“別裝了！兒子要是少一根毫毛，你以後再也別想見他！”

話音未落，助理電話打了進來。

“顧總，少爺找到了！沒什麼大問題，我現在送他去醫院。”

掛斷電話，顧維東將林歡歡打橫抱起，頭也不回地往醫院趕，沈清沒有猶豫，也跟了上去。

顧小滿是在個社區遊樂場被發現的，助理和醫生問什麼也不說。

然而當見到顧維東，他嚇得撲進爸爸懷裏。

“媽媽呢？媽媽在哪裏？”

“媽媽不舒服，在隔壁做檢查，一會就過來。”

沈清站在門口，想靠近又不敢，別人說什麼她不在乎，她隻要小滿平安。

可當小滿的眼睛捕捉到她，立刻便哭著告狀。

“是那個女人把我帶走的！她還打我，說隻要我出事，媽媽就不要我了，就能給她騰位置了。”

頃刻間，沈清腦中轟然一聲。

“......”

她哆嗦嘴唇，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十個月裏有八個月經曆嚴重孕反，每每吐得喉嚨出血胃酸倒流，吃不下、睡不著，生完還落得一身病，直到現在刮風下雨，她肚皮上的傷口仍會發炎潰爛。

做母親本該是個無私的職業，可兒子的汙蔑令沈清渾身發寒。

於是她什麼也沒說扭頭退出去。

“沒話說了？我會向法庭申請，禁止你靠近兒子，以後你別想再見到他！”

“不用了，我不見了......”

沈清有氣無力地回答，她沿著長長的走廊，拐過一道彎，忽然雙腿脫力跌坐在地。

身後的顧維東凝神望著，剛準備去追，林歡歡在護士的攙扶下焦急走來。

“維東，小滿怎麼樣？他有沒有受傷？”

“他很好，你別擔心，別把自己熬壞了。”

“你是她丈夫吧，”一旁的護士詢問道，“恭喜你，她懷孕了，剛兩個月，不過可不能讓產婦再這麼著急，得好好養著。”

聞言，顧維東的表情轉為狂喜，他看看滿臉羞澀的林歡歡，又看看尚且平坦的小腹，忽然欣喜地把人抱起來轉圈。

接著在護士的責怪聲中，兀自出去打電話去了。

走廊裏隻剩林歡歡。

她還沒推門進去，聽到動靜的顧小滿已經從房裏竄了出來，抱住她的腿撒嬌。

“媽媽，這麼做真的能把那個壞女人趕走嗎？我有點害怕。”

“當然可以。”

兩人的對話被走廊盡頭的沈清清楚聽見，包括林歡歡懷孕的消息。

很奇怪，居然沒有臆想中的心酸。

甚至有種解脫的釋然感。

坐了半刻鐘功夫，她從地下緩緩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打算離開。

沒承想林歡歡找了過來，摸著肚子笑吟吟望著她。

“你都聽見了？”

“跟我沒關係。”

沈清冷冷回，連看也懶得看她。

“那這個總跟你有關係了吧。”

說著，林歡歡從包裏掏出份文件，竟是張離婚協議。

一張顧維東簽過字的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