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青青突然委屈地出聲:“沈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竟然詛咒我死,還要給我買墓地!你就這麼恨我嗎?”
她淚眼婆娑地看向江宴離:“江先生,沈小姐實在欺人太甚了,雖然我無權無勢,但我也不至於這麼自甘下賤,我和江先生之間清清白白,我問心無愧!既然你看不慣我,那我這就離開。”
說完她就哭著跑走了,江宴離看了一眼神色淡漠地她後,連忙去追葉青青。
卻沒有看見葉青青經過她的時候,狠狠推了她一把。
沈清梨猝不及防,被她推得踉蹌著後退好幾步,腰重重撞在後麵冰冷的石碑棱角上,劇痛瞬間傳來,她悶哼一聲,臉色煞白。
等她走到江宴離的車前,就看見他抱著哭暈的葉青青正要驅車離去。
看到她捂著腰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沈清梨,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惡毒,你自己走回去!好好清醒一下!”
黑色的轎車絕塵而去,濺起一片泥水。
雨越下越大,冰冷地打在她身上,很快就淋濕了她的衣服。
腰間的劇痛和心裏的麻木交織在一起。
她一步一步,拖著疼痛的身體,冒著傾盆大雨,走了很久很久才回到那棟冰冷的別墅。
她渾身滴著水,狼狽不堪地推開家門。
剛走進臥室,就聽見隔壁房間傳來的喘息與呻吟。
透過門縫,她看見江宴離將葉青青壓在身下,他衣衫半褪,眼中滿是意亂情迷。
而葉青青雪白的腿纏在他的腰際,發出放浪的呻吟。
沈清梨站在門外,聽著那令人作嘔的聲音,看著那昏暗光線中晃動的交疊身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僵硬地轉過,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將口袋裏的離婚證放在江宴離的書房,隨後再次踏入暴雨中。
冰冷的雨水砸在她身上,卻遠不及她心中萬分之一寒冷。
她漫無目的地奔跑著,街道空曠,路燈在雨幕中暈開模糊的光圈。
天大地大,繁華的城市霓虹閃爍,卻沒有一盞燈為她而亮,沒有一個角落是她的容身之處。
心臟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得模糊,冰冷的雨水仿佛變成了灼人的火焰,燒得她渾身滾燙。
她支撐不住,軟軟地倒在積水的路邊,意識陷入無盡的黑暗。
再次睜開眼,是在一個充滿消毒水味卻異常安靜的房間裏。
她看到窗邊站著一個挺拔而熟悉的身影,不是江宴離。
“醒了?”溫和的男聲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擔憂。
她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她多年前的學長陸奕懷。
他快步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吸管遞到她幹裂的唇邊:“喝點水,你燒得很厲害。”
沈清梨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隻有眼淚無聲地滑落。
陸奕懷沒有多問,隻是用溫熱的毛巾輕輕擦去她的淚水和額頭的虛汗,眼神裏充滿了憐惜和憤怒。
“別怕,我在這裏。”他低聲安慰,握住她冰涼的手,試圖傳遞一絲力量。
沒想到在生命最後的時刻,是他給了她最後的溫暖。
她看著他,嘴角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像是想努力擠出一個感謝的笑容,最終卻無力地閉上眼,手緩緩垂落。
監護儀發出刺耳的長鳴。
陸奕懷瞳孔驟縮,猛地按響呼叫鈴,聲音嘶啞:“醫生!快救救她!”
醫生和護士衝進來將她推入急救室。
急救室外,陸奕懷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眼眶通紅。
他顫抖著拿出手機,找到了那個署名為老公的號碼,撥了過去。
彼時的江宴離正站在露台抽著煙,腳下是數不清的煙頭。
看見“沈清梨”打來的電話,他猶豫著不敢接通。
就在他鼓起勇氣想要接聽的時候,電話卻突然停了。
他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卻不知正是他這片刻的猶豫,讓他此後都陷入無邊的悔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