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培風在江曼文攙扶下下床,看她的眼神冰冷鋒利,“一塊手表,你也看不慣?”
戚雪凝視江曼文。
江曼文眼神躲閃,害怕一般往陸培風身後藏,陸培風眼神更冷。
“怎麼,大小姐又要以勢壓人麼?”
戚雪隻覺得荒誕,霎時失去了溝通的欲望。
看了這個男人半晌,她相當平靜的說:
“當你指責我的時候,記得擺出證據。”
陸培風眼中隱忍的情緒呈爆發態勢,他一把拽住她的右手,強行把那截細腕上的玉鐲脫了下來。
“陸培風!”戚雪急了。
“這是你媽送給你的鐲子,對嗎?”他冷冷的看著她,隨即狠狠往地下一摔。
鐲子四分五裂,戚雪的聲音仿佛也跟著碎了,隻徒勞的半張著嘴巴。
陸培風回到病床上,眼也不抬的吩咐人:“把地掃一掃,垃圾衝進馬桶裏。”
直到馬桶衝水聲響了三遍,他才讓那些人鬆開戚雪。
戚雪站在原地,遙遙同陸培風四目相對,她揉了揉還在疼痛的右手骨,聲音很輕:
“陸培風,我這個人從來是落子不悔的,再苦再累,自己選的路我就會走下去。但是對你,我是真的後悔了,後悔跟你結婚,也後悔三天前不眠不休的調集專家救你。”
“怎麼就沒放棄治療呢?我真蠢啊。”
陸培風靜靜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副乏味的掛畫。
一慣的“已讀不回”風格。
戚雪失笑一聲,搖搖頭,扶著牆朝外走,跟他說了最後一句話:
“今天是冷靜期最後一天,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簽字拿離婚證,別遲到。”
第二天,陸培風如約而至。
他毫不猶豫率先簽字,簽完後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戚雪。
“如果你覺得可以用離婚的方式拿捏我,那你就錯了。真離婚後再想要複合,沒有可能。你的名字到底要不要簽,自己看著辦。”
丟下這句,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戚雪平靜的執筆,一筆一劃力透紙背。
拿著離婚證出去,一輛騷包的跑車已等在路邊,駕駛座的男人穿得比車還騷,衝她吹了聲口哨。
“honey~你的火熱情人已就位~”
......
客廳堆滿了打包好的紙箱,戚雪牽著季懷讓進門,扔下一句“叫搬家公司送到陸培風爸媽家去”,就上樓進了房間。
她以為能通過跟另一個男人的身體親密,發泄出這些年壓抑的情緒。
事實卻是,她毫無性趣。
季懷讓被她強壓在身下,玩笑道:“親愛的,你......麵無表情的撩撥我,會讓我萎掉的。你是尊貴的月費用戶,不急著一上來就睡回本好嗎,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
於是,他們倆就真的隻是在新買的大床上純潔的睡覺。
戚雪感覺自己這五年像一場沒有止歇的長跑,跋涉了很長很長的距離,其實一直在轉著圈的回到原點。
終於停下來了,用一天休息都不夠。她睡了整整一個星期,基本沒出過房門。
季懷讓一直陪著她。
而這一個星期,陸培風去了國外出差。
回國那天,不知雇主已婚變的司機,照常把車子開回他和戚雪的婚房。
陸培風在院子裏站了兩分鐘,抽完一支煙,他提著禮物按指紋進屋,發現傭人看他的目光十分怪異。
“戚雪呢?”他問,“還在鬧?”
傭人遲疑的搖頭,“在、在休息。”
陸培風“嗯”了聲,保持著原來的習慣先換鞋,鞋碼卻不太合腳。
再去衛生間洗了個手,準備上樓。
傭人多次阻攔,陸培風終於起了疑心。
大步上樓一把推開主臥房門,他看見一個陌生男人赤著上身大咧咧的躺在他的婚床上,懷裏摟著穿著清涼的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