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顧琛刻意隱瞞,我還是早早知道了淩月美術館開幕典禮的時間。
作為顧琛最重要的項目,淩月美術館預示他的收藏事業蒸蒸日上,已經承載得起一棟實體建築。
這座美術館的管理者,本該是我。
現在他要把本該屬於我的榮耀,全部送給陸淼淼。
見我到場,顧琛和陸淼淼都如臨大敵。
好像怕我一人一巴掌攮在這對狗男女臉上。
但我淡定走過竊竊私語的人群,在開幕首展的畫作前站定。
“這幅畫是陸小姐的處女作?可以分享創作故事嗎?”我衝陸淼淼笑笑,她臉漲得通紅,隻能求助地揪緊顧琛的衣角。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向陸淼淼。
開幕儀式沒有設置畫作靈感分享的環節。
一方麵是為畫作和陸淼淼造出懸念,一方麵顧琛心裏也清楚。
憑陸淼淼的水準,開口就會露餡。
陸淼淼自然更加清楚,始終沉默。
台下疑惑的議論愈演愈烈,顧琛眉頭緊鎖,隻能半哄半拽把我帶到側廳。
“你非要這時候鬧我?”他壓低聲音,隱忍已經到了極限。
“是你鬧我吧,顧琛?”我高聲反問,生怕來賓聽得不夠清楚,“你女朋友美術底子那麼爛,你想硬捧她上位?
“這幅作品我做了兩年,誰會相信它出自美院大二學生之手?!”
顧琛瞬間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到骨頭咯咯作響。
“我再說一次,
“沒有我,你的畫不可能賣出天價,要想下半輩子好過,你最好現在馬上滾蛋。”
......
作為藝術世家的獨女,我的天賦從三歲開始顯現。
為了徹底證明自己,才選擇隱瞞家世低調進入美院。
那時候的顧琛隻忙著兩件事:追我,以及賣畫。
他手上的畫不算平庸,但也說不上驚豔。
終究不忍眼睜睜看他從意氣風發到日漸頹廢,我下了個決定——
說服黃老師簽下代理商合約。
他自以為被嚴苛的大師認可,是靠著自己的堅持和商業眼光。
但事實卻是,黃老師是我的親叔叔。
為了顧琛,我請求黃老師給他一個入局的機會。
而後,我把個人經紀約簽給了顧琛,也接受了他的表白。
我的處女作取得五百萬的拍賣成績,讓他這個新晉收藏家一炮而紅。
就這樣走到今天。
其實也不是沒有甜蜜的時候。
但那些事都過了太久,久到我們都忘了。
既然忘了,自然應該向前走。
“你真的覺得我是靠你走到今天?你敢當著外場的專家,當著黃老師的麵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