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分手”兩個字時,宋妍舟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但很快,她就恢複了慣有的傲慢,嗤笑一聲:
“陸晚清,你又在耍什麼少爺脾氣?”
“我本來還想著給你個台階下,你居然敢拿分手來威脅我?”
在她看來,這大概是我博取關注的手段。
就像過去我無數次紅著眼說“我受不了了”,但最後總會因為一頓昂貴的晚餐,或者一塊限量的名表而平複下來。
讓她覺得,哄我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那些平複不是因為價值不菲,而是因為我愛她,我接下她的台階是不想讓她難堪。
現在,我不想愛了。
“我沒有耍脾氣,也沒有威脅你。”
“從今天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幹。”
“兩不相幹?”
宋妍舟一步步逼近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住的房子開的車,都是誰給你的?離開我你能去哪兒,滾回你那太陽都照不到的出租屋,繼續你廉價的人生?”
我沒有說話。
隻是當著她的麵,掏出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和門禁卡,放在櫃子上。
然後,我的目光落在了手腕上。
那是一塊她去年拍下的,價值七位數的百達翡麗。
那時她說,隻有我的手腕才配得上這塊表。
我被這名表和宋妍舟壓得差點喘不過氣,將它取下後,隻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還有這個,也還給你。”
我把那塊昂貴的手表塞進了她手裏。
宋妍舟徹底愣住了。
她的臉色由錯愕轉為鐵青,最後是暴怒。
“陸晚清,你鬧夠了沒有!我不就帶曉越回來加班,你至於這麼鬧嗎?”
“你少在這裏不識好歹!”
她猛地揚手,將那塊手表狠狠砸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精密的表盤瞬間四分五裂,像我們的感情。
林曉越聽到動靜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他張開雙臂,擋在我麵前,一副要保護我的樣子,眼神卻一直瞟向宋妍舟。
“晚清哥肯定隻是一時衝動,宋總您千萬別生氣......”
我看著林曉越那張看似單純無辜的臉,冷笑一聲:
“林曉越,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好心吧,真讓人惡心。”
“陸晚清!你瘋了嗎!”
宋妍舟粗暴地打斷我:“你看看自己現在胡攪蠻纏的樣子,簡直像個沒教養的瘋子!”
“我胡攪蠻纏?”
我笑了起來,看著她,眼睛一點點變紅:
“他打翻咖啡,是無心之失;我養的蘭草不對稱、買的鏡頭不合你心意,就是礙眼的垃圾。”
“宋妍舟,你敢說你對我和對林曉越,是一樣的嗎?”
宋妍舟緊抿著嘴,說不出一句話,林曉越卻又怯生生地開口:
“宋總,晚清哥,你們別為我吵架啊,我、大不了我回去就是了......”
他打得一手同情牌。
宋妍舟果然將林曉越護在身後,皺著眉嗬斥:
“胡說什麼,大晚上你一個人回去出了事怎麼辦,別管這瘋子,我家客房......”
我說過,宋妍舟不喜歡別人靠近自己家的。
見她下意識這麼維護林曉越,我心裏的最後一口氣也散了。
我用盡全力,一巴掌扇在了宋妍舟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是為我那盆被你扔掉的蘭草打的。”
“是為我那支被你當成垃圾的鏡頭打的。”
“也是為你這五年來,在我身上施加的所有輕視、傲慢和羞辱打的!”
“更是為你在外人麵前,如此踐踏自己談了五年的男朋友而打!”
她被打得偏過了頭,滿臉不可置信。
而我青筋暴起,聲音異常堅定:
“宋妍舟,我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