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念安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隻已經死掉的柯基,滿臉震驚。
這隻狗是賀欣瑤的,她上學期間一直是賀臨川在養,平時沈念安也會給狗狗喂食洗澡。
她怎麼可能會對這隻狗下死手?
“你不是在住院嗎?昨天下午為什麼突然回家?傭人都看見你喂豆豆了!肯定是你在狗糧裏動手腳了,不然它會怎麼中毒而死!”
賀欣瑤噗通一聲跪在沈念安的麵前:“嫂子,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我隻要想豆豆活過來......”
“我沒有下毒!”
沈念安握緊拳頭,她昨天下午回別墅是將行李帶出來。
走之前,她見豆豆的自動喂食機空了,倒了一些狗糧進去。
“起來,乖。”賀臨川將賀欣瑤拉起來,又看到已經死去的豆豆,心痛不已,“顧舒宜,你為什麼這麼歹毒?”
沈念安如墜冰窟,她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洗白。
賀欣瑤瘋了嗎?
為了汙蔑她,連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寵物都要害死?
“顧大小姐,你就這麼喜歡爭風吃醋啊,眼裏連一隻狗都容不下?”
“太惡毒了,這麼可愛的小狗都不放過。”
“顧千金,要不從今天起你給欣瑤當狗吧,來,先叫兩聲。”
“哈哈哈!這個提議好!”
這幫公子哥們都知道如今顧家式微,靠著賀氏才穩住根基,在賀欣瑤和她之間,自然要巴結前者。
“欣瑤,讓她學狗叫,能讓你消氣嗎?”賀臨川問道。
賀欣瑤僵硬地點了點頭。
“顧舒宜,從現在起你給我一直學狗叫,我沒說停,你就不許停。”
賀臨川冷冷地看著沈念安,眼裏如同淬了冰。
沈念安僵在原地,周遭的獰笑和調侃仿佛要將她吞噬。
忍一忍,沒什麼大不了的。
馬上她就能拿到特效藥,離開這裏了。
沈念安死死咬緊牙關,從喉嚨發出聲音:“汪,汪......”
“哈哈哈!學的還真像!”
“聲音不夠大,再聲情並茂一些!”
沈念安張著嘴:“汪,汪,汪——”
她看見賀欣瑤嘴角似有若無的弧度。
包廂裏充斥著沈念安一聲接著一聲的狗叫,就在眾人嬉笑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不好了!著火了!”
聞言,一時間所有人都亂了陣腳,一窩蜂的往門口擠。
三樓包廂外已經擠滿了人。
火勢愈發凶猛,濃濃的黑煙讓人看不見前麵的路。
一層的吧台轟然倒塌,酒瓶碎了一地,酒精讓熊熊大火燃燒的更加可怖。
“欣瑤,抓緊我!”
濃鬱嗆人的黑煙中,沈念安看見賀臨川將賀欣瑤抱了起來。
“咳咳......咳......”
沈念安劇烈地咳嗽著,她從裙擺上撕掉一塊布,將果汁倒在上麵,捂住口鼻。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往外走,手中的濕布就被人奪走了。
是賀臨川。
他將濕布捂在賀欣瑤的鼻子上,看都沒看她一眼,衝出包廂。
那一刻,沈念安從未這麼恨過他。
她不能死在這裏!
沈念安拖著虛弱的身子往外走,隻見樓梯口人滿為患,一層更是燃燒成了火海。
她來到走廊盡頭,打開窗戶,視死如歸地跳下去。
砰。
沈念安摔在空調外機上,這裏是二樓,她小心翼翼往下跳,最終跌在草坪上。
外麵已經來了消防隊和急救車。
有醫護見她摔在地上,立刻將她抬到擔架上。
吸了太多濃煙,沈念安腦袋又昏又沉,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隻覺得右腿劇痛到難忍。
沈念安將腿上的紗布撕開,發現右腿失去了一塊巴掌大的皮膚,裏麵的血肉都露了出來。
“你醒了。”賀臨川走進來:“欣瑤被大火燒傷了,用你的皮膚給她做了植皮手術。”
“你憑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這麼做!”沈念安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憤恨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
賀臨川極其平靜地說:“你把她的狗害死了,這次就當扯平了。”
“......”
沈念安憤恨地閉上眼,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賀臨川還是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如此悲痛的神情。
他深吸一口氣:“明晚有個拍賣會,你跟我一起出席。想要什麼直接說。”
話落,賀臨川轉身離開。
沈念安眼眶裏沁出一層薄淚,下一秒,她收到顧夫人發來的短信。
【念安,舒宜回來了,特效藥已經準備好,你來取吧。】
看到這段話,她身上的痛似乎都消失了。
沈念安打車來到顧家,拿到藥後又立刻前往康複中心。
她將手中的藥喂到程牧野的嘴裏,心跳不自覺地怦怦直跳。
這一天,她等了足足四年。
一小時後,沈念安就看到程牧野的睫毛微顫,手指也動了動。
漸漸地,男人睜開眼,露出那雙深邃的眸。
“念安......”程牧野見到眼前的人,眸中滿是歡喜,他茫然地看向四周,“我這是在哪兒?”
“阿野,我以後再跟你解釋。”
沈念安按耐住激動的心情,立刻將提前準備好的護照和證件找出來,“以後我們在國外生活。”
程牧野剛蘇醒,腦子有些懵就被沈念安帶到樓下,坐進前往機場的車裏。
同一時間,醫院內。
真正的顧舒宜穿上病號服,將腿包上紗布,有些心虛地躺在病床上。
四年,她玩也玩夠了。
是時候回來承擔聯姻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