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機滑落在地。
屏幕上瞬間布滿了裂痕。
他為了求她原諒,連自尊都不要了。
我整晚未眠,五年過往一幕幕在腦海裏重映。
落花時,我們在櫻花雨裏擁抱,他說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就好了。
初雪時,他改簽了最早的航班,我回家就有冒著熱氣的火鍋在等我。
而那些幸福如今卻已支離破碎。
第二天一早,婚慶公司打來了電話。
“柯女士,段先生昨天預定了我們的跟拍和跟妝,想跟您確認一下,你們領證的時間是下周三早上嗎?”
我怔怔望著窗外,“不好意思,不需要了。”
對方有些困惑,“段先生昨天才跟我們預定的......”
“已經取消了。”
我有些搞不懂段嘉銘,明明放下了自尊討好白幼珊,卻還要和我領證。
他當我是什麼?一塊呼之即來的遮羞布嗎?
剛離開住院部,我就在急診迎麵撞上了段嘉銘。
他衣衫不整,袖口的血跡都幹涸了,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他看到我,眉頭緊鎖。
“你是狗嗎?這麼快就追到醫院來了?這事跟你沒關,你別管。”
我深吸了口氣,“我不是來找你的。”
他頓時有些焦躁,擋在了我麵前。
“你別找幼珊的麻煩,我受傷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幼珊倒是一點傷也沒有,她抱著手跟在段嘉銘身後,一臉無所謂。
“是啊,跟我沒關係,是他自己要動手的。”
兩位輔警示意他們回所裏調查,段嘉銘低著頭跟著輔警走了。
經過我身邊時,白幼珊挑釁地問道:“他為了我,可以不要命,為了你會嗎?”
我身體一僵,像是被什麼釘在了原地。
白幼珊得意地笑了起來。
幾人還未走遠,急促的鈴音就響了起來。
“柯女士,網上都在傳段總毆打餘爍的視頻,段總電話我也打不通......”
公關部的同事急得聲音都高了八度。
“餘爍?”
“對,之前白小姐在國外談了幾年的那個男朋友。”
聽到這個解釋,我頓時有些站不穩。
段嘉銘向來行事穩重。
可如今他卻爭風吃醋,衝動到打架鬥毆進局子。
原來為了她,他也會有拋下一切的時候。
“柯女士?我們該怎麼辦啊,公司的談判正處在關鍵時期,這個時候有點風吹草動都很麻煩......”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
“聯係不上段嘉銘,就聯係他父親吧,段家總會有人出麵來解決的。”
掛了電話,越演越烈地嗡鳴聲快要將我徹底淹沒。
我轉身去了婦產科,預約了藥物流產的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