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禹司月卻不甘心,她猛地甩出長鞭,纏上我的袖口。
“放手。”
她昂起下巴,將鞭子又繞了一圈。
禹司曜不知何時已近前。
劍尖挑入鞭繩縫隙,長鞭應聲而落。
“月兒,若不能一擊斃命,便不要動手。”
說罷,他挑眉,劍尖倏地上移,鋒刃堪堪擦過喉間皮膚。
“沈大人,下次,可沒這般好的運氣了。”
他大概等著我厲聲斥罵。
我卻隻微微一笑,連眼神都未變。
他臉色沉了下去,眼神又深又冷。
遠處有侍衛急切地向他打手勢,他深深盯我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我正要抽身,禹司月卻又一步攔住。
“旁人怕你,我禹司月可不怕!”
“你拖到如今這把年紀還不嫁人,不就是癡心妄想著我哥回頭?老女枯柴,誰稀罕要你!”
她轉向黎淼淼,言辭刻薄。
“嫂子你久在西南不知情!”
“這女人當年在邊關就死纏著我哥不成,因愛生恨才構陷我禹家!若不是她歹毒,我們何至於流放三千裏?”
“她爹娘死在關外是報應,真是老天有眼!”
我猛地轉頭,目光死死釘在她臉上。
“道歉”
她梗著脖子,冷笑。
“憑什麼?”
我向前一步,幾乎逼到她眼前。
“我讓你,道歉。”
“就不!”
“我哥現在是鎮國大將軍,你呢?你這身官袍怎麼來的,滿朝文武誰心裏沒杆秤?靠著…”
她後麵的話太過汙穢難聽。
周遭貴女嚇得臉色發白,連黎淼淼都用力拽她衣袖。
不等她說完,我抬手便是兩記耳光。
她被打得踉蹌倒退。
還沒反應過來,兩道黑影瞬間將她反剪雙臂,狠狠壓跪在地。
我俯身挑起她的下巴。
“既然生了張巧嘴,那就讓大家都好好看著。”
起身吩咐暗衛。
“就給她左邊烙個‘長’,右邊烙個‘舌’吧,正好對稱。”
“沈清雨!你這賤人敢動我?!”
禹司月被壓在地上嘶叫。
“我哥剛立下不世之功!陛下親封的鎮國大將軍!”
“你傷我一根頭發,我哥定將你千刀萬剮!”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哥?”
“三年前我能讓他淪為階下囚,流放三千裏。”
“如今,我照樣能讓他,連同你們禹家滿門,一起跪上斷頭台。””
燒紅的烙鐵被暗衛無聲地呈上。
禹司月臉色瞬間慘白,咒罵變成了驚恐的嗚咽。
就在烙鐵即將落下那瞬。
一隻手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幾乎要捏碎骨頭。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禹司曜站在我身後,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意。
“沈大人好大的官威,陛下的宮宴上,就敢動用私刑?”
“師父師母若在天有靈,看見你這般模樣,怕是棺材板都壓不住要跳起來。”
他刻意頓了頓,唇邊凝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哦,忘了。”
“他們被匈奴馬踏得不成人形,跳不起來。”
我清楚他在故意激怒我。
袖中匕首滑入掌心。
沒有絲毫猶豫,我反手猛地一劃。
這一刀又快又狠,幾乎將他整個手背劈開。
禹司曜悶哼一聲,鉗製驟鬆。
“可惜了。”
我盯著他瞬間血流如注的手,語氣惋惜。
“割斷的是手筋就好了。”
“禹司曜,我的父母,也配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