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見寧小雨擦完汗,眼睛一亮,又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朝我的書桌撲過來:“哎呀,蔚然,你這書包也太亂了,上課找東西多不方便!我幫你整理一下,保證分門別類,清清楚楚!”
她的手已經快要碰到我的背包拉鏈。
“住手!”
我厲聲喝道,下意識奪走自己的書包。
寧小雨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表情瞬間轉為一絲錯愕和委屈:“蔚然,你……你幹森這麼大聲?我就是想幫你……”
“我的事,我自己會做。”我一字一頓地打斷她,眼神直直地盯著她,“我的書包,我的桌子,我的衛生,從現在起,都不需要你‘幫忙’。”
齊雅和關小芝也反應了過來,立刻站到我身邊。
齊雅抱臂冷笑:“就是,我們的事就不勞您大駕了。您這麼能幹,還是多去圖書館學習賺點獎學金吧,別在我們這兒浪費時間。”
寧小雨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眼眶迅速泛紅。
“我……我好心好意幫你們,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她咬著嘴唇,聲音裏帶著哭腔,“我以為我們是室友,是朋友……你們就是這麼看我的?覺得我占你們便宜?”
她還想堅持,但看著我們三人鐵板一塊的表情,知道今天這“錢”是賺不到了。
她恨恨地跺了跺腳,抓起自己的課本,丟下一句:“不識好人心!我好心當成驢肝肺!”便扭頭衝出了宿舍。
她一走,齊雅立刻泄了氣,難以置信地癱坐在椅子上。
“我總算看明白了!”她低聲咒罵道,“她這是把這係統玩明白了啊!跑腿、打掃,下一步是不是還要幫我們代寫作業啊?明碼標價,按字收費?!”
一直沒說話的關小芝,卻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蔚然,你……你還是再打掃一遍吧。”
她指了指我的書桌底下,“你看,那兒還有一撮頭發,角落裏都是灰,她根本就沒拖幹淨。”
我低下頭,的確,地磚上滿是敷衍了事的痕跡。
十五塊錢,就換來這麼個半成品。
錢已經扣了,活兒卻沒幹完。
我認命地拿起拖把,心裏那股無名火卻燒得我五臟六腑都疼。
一連幾天,我們三個人都繃緊了神經,進入了最高戒備狀態。
寧小雨再想“幫忙”端茶送水、鋪床疊被,都被我們用“不用了謝謝”、“我們自己來”、“我正要幹呢”給硬生生堵了回去。
她幾次三番想找茬“創收”,都無功而返,臉色也一天比一天難看。
我們以為,隻要我們嚴防死守,她就無計可施。
直到這天下午,寧小雨抱著一個半人高的快遞箱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