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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婉言拒絕，安撫了母親，又火速派了些人，去調查楚憐月的來曆。

又吩咐體貌嬌小、不易讓人生疑小蝶去醫館打探。

回來時剛好撞見裴玄舟派人退回我的嫁妝。

來人打量我幾眼，鄙夷地說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妒婦。

母親將人趕走，又勸我去宮廷賞花宴散心。

春意正濃，花漫枝頭，離刺客出現還有數月。

如今外麵風言風語無非是我被退婚，失魂落魄，不肯出府。

倒也不如借此重整心神，想到這裏，我便應了她。

世家小姐們三兩成群，嬉笑遊玩。見我到來，頗為驚訝。

楚憐月身穿華貴羅裙，被她們圍在中央，盈盈一笑，向我招手。

“沐姐姐，聽裴郎說，你曾女扮男裝從軍征戰過。妹妹著實羨慕，不知姐姐可否為妹妹開開眼？”

她一臉真誠，說出的話卻刻薄又尖銳。

父親在我出生前戰死，沐家隻剩孤兒寡母，難免被旁係覬覦。

我懂事後，不願隻被家人庇護。

偷學習武，扮作男子從軍，也是在那時結識了還是普通將士的裴玄舟。

他與我把酒言歡，數次舍身為我擋住敵軍射來的飛箭。

知曉我是女子後，他雙頰通紅，握緊我為他包紮腹部傷口的雙手。

“瑤雪，若我活著回來，定會娶你為妻。”

後來我被沐雲崢發現，趕回了家。我等啊等，等來的卻是裴玄舟戰死的消息。

我不信，死要見屍，又去亂葬崗挖啊挖。

頂著狂風暴雨，把他拖回醫館，卻落得上一世慘死的下場。

其他人紛紛捂嘴偷樂，哪裏有閨閣小姐拋頭露麵舞刀弄槍的？

我卻莞爾一笑，“好啊。”

隨即尋來一把標槍，稍作試練，便開始舞動。

標槍跟隨我的身形，狀若遊龍，英姿颯爽，好不快活。

最後一舞，隻聽噌的一聲，恰巧飛擲到楚憐月身旁，劃破她精心準備的羅裙。

她驚叫出聲，眼中蓄滿了淚水。我滿臉無辜，攤了攤手，聲稱隻是技藝不精。

熱鬧的動靜引來些世家公子，一位陌生的俊美青年率先為我叫好。

“久聞沐姑娘英勇從軍威名，今日有幸一睹姑娘英姿，屬實榮幸！”

其他人也沒了奚落的心思，紛紛鳥獸作散，無人理會楚憐月。

裴玄舟來尋她時，正巧遇上這一幕。

他滿麵怒容，用了全身的力，抬手便衝我襲來。

“賤人！你膽敢傷月兒一毫，我便百倍討回！”

我不敵他，踉蹌後退，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楚憐月泣不成聲，撲到他懷中，拚命地控訴我。

眼見裴玄舟上前，我怒視著他，高聲開口：

“當初救你性命的人，根本不是楚憐月！”

裴玄舟怒極反笑。

“真是謊話連篇！我清醒後，睜眼所見之人唯有月兒，不是她救我，還能是誰？”

他欺身過來，雙手緊扣我的咽喉，將我拎起，陰狠開口：

“沐瑤雪，你這種下作女子，我見多了。我若取你性命，你便再也無法阻礙我和月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