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冷笑一聲用力撥開何聲聲的手。
“何聲聲,你惡不惡心啊?你和溫閑還嫌沒把我惡心夠麼?”
何聲聲看我的眼神有些茫然,隨即臉色漲得通紅。
她結結巴巴地邊比劃邊跟我說:
“嘉樹,我沒打算和你分手,你別生氣。”
“我隻是,隻是——”
我拖著巨大的行李箱繼續往前,頭也沒回。
“行,那我現在通知你,我們分手!”
“滾!”
何聲聲擋在我麵前,死活不讓我走。
“溫嘉樹!我不同意分手!是溫閑要跳樓,我為了安撫他才說要分手的!”
“他是你哥哥,難不成你想讓你哥哥死嗎?溫嘉樹,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忍無可忍地攥緊行李箱的拉手。
“是!我就是不講道理了,怎麼了?”
“溫閑到底算我哪門子的哥哥?”
“何聲聲,你要是真的喜歡溫閑,你大可以去追。”
“我退出,我退出還不行嗎?”
“爸爸也好,姐姐也好,你也好,我他麼通通都不要了,我全都給溫閑。”
“算我求你們,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我說我他麼的都不要了!”
急切的話音落到最後,幾乎變成了嘶吼,
巨大的心理壓力讓我快要喘過氣來了,
抬手摸過眼角泌出的一滴淚,我努力的重新讓自己站穩了身形。
何聲聲踉蹌地站在原地怔怔看著我,她囁嚅著嘴唇:
“嘉樹,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我們一起長大的......我隻喜歡你啊......”
我嗤笑一聲,冷冷地看她。
我養父母家和何聲聲家在同一個胡同。
兩家的條件都不算好,所以我和何聲聲從小一起撿瓶子賣錢攢學費。
溫家找過來說我是他們家孩子的時候。
我第一個要求是希望他們可以資助何聲聲讀書。
何聲聲很爭氣,考上了最好的大學。
我知道溫閑想奪走我所有的東西,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把何聲聲藏了起來。
我天真的以為隻要溫閑沒有見過她,我所擁有的唯一就還是我的。
我辛辛苦苦藏著何聲聲,藏了很久。
可是,我沒有想到溫閑早就跟何聲聲見過麵。
溫閑跳樓前給我看他和何聲聲模棱兩可的聊天記錄。
他笑得很爽朗,眼底卻掩藏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一雙怨毒的眼睛緊緊盯著我的臉,似乎很期待我像之前無數次一樣發瘋。
但我出乎意料的隻是幹巴巴地“哦”了一聲。
說不清當時自己是什麼情緒,隻覺得似乎是心頭的一個重物落地了。
溫閑看著我枯燥的反應,麵色沉了下來。
半響,他勾起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弟弟,對不起,我是不是不應該繼續打擾你們的......我還是應該消失比較好......”
“砰”地一聲,是溫閑落地時的聲音。
也是我倦怠到了極點的靈魂發出的歎息。
那一刻,
我隻想逃得遠遠的。
我沒理會何聲聲的解釋,隻是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
那天何聲聲是落荒而逃的。
隻是依舊鍥而不舍地發信息跟我解釋她和溫閑的關係。
她說,隻要溫閑一出院,她就和溫閑徹底講清楚,這輩子都不見他了。
我看著她的信息心緒有些波動。
可下一秒,我爸哭著打電話給我:
“嘉樹,算爸爸求你,你暫時別跟聲聲聯係了好不好?小閑昨天晚上又割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