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婚三年，我終於向沈聿提出了離婚。

他將我們的私密照甩在我臉上，眼神陰狠。

“你敢離，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我平靜地撿起照片，然後將另一疊照片發給了他爸。

十分鐘後，沈聿的手機響起，他爸在那頭咆哮。

而我手機裏，沈聿的小媽發來消息。

“幹得漂亮。他爸的遺產，咱倆平分。”

1.

沈聿接電話時，手都在抖。

他爸沈國鋒的咆哮聲，隔著手機我都能聽見。

“畜生！你這個畜生！”

每一個字都帶著滔天怒火。

沈聿的臉從漲紅變成了慘白，又從慘白變成了鐵青。

他掛了電話，死死地盯著我，眼睛裏充滿狠厲。

“蘇然，你找死。”

他向我撲過來，手臂高高揚起。

我沒躲。

我知道他不敢打下來。

在沈家，沈國鋒是天。

沈聿再混賬，也不敢在剛點燃他爸怒火的時候，再添一把柴。

果然，他的巴掌停在半空中，最終隻是無能狂怒地捶在了我身側的牆壁上。

牆皮簌簌落下。

“那些照片，你怎麼弄到的？”他咬牙切齒地問。

我沒回答。

我隻是想起三個月前，我從國外出差回來，提前了一天，沒有通知他。

推開臥室的門，沒開燈。

空氣裏有不屬於我的香水味，還有一些別的，更令人作嘔的氣味。

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在書房坐了一夜。

第二天，我找了私家偵探。

我本以為，對方會是某個年輕漂亮的網紅或者明星。

拿到照片那一刻，我才發現，生活遠比戲劇更荒誕。

女主角，是沈聿的繼母，黎曼。

一個隻比沈聿大五歲的女人，也是沈國鋒養在家裏，聊以慰藉的漂亮花瓶。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黎曼發來的新消息。

【我在藍山咖啡館等你。】

我拿起外套，越過失魂落魄的沈聿，準備出門。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不準走！”

“你還想怎麼樣？”我回頭，平靜地看著他，“私密照你已經威脅過了，沒用。現在，該我提條件了。”

沈聿怔住了。

或許他從未想過，一向溫順的我，會有這樣冷靜到冷酷的一麵。

我甩開他的手，徑直離開。

藍山咖啡館，二樓角落。

黎曼穿著一條精致的連衣裙，妝容完美，正姿態優雅地攪動著麵前的咖啡。

她看見我，對我笑了笑，那笑容裏有欣賞，也有算計。

“坐。”

我拉開椅子坐下。

“你比我想象中更冷靜。”她開口，聲音柔和。

“你比我想象中更大膽。”我回敬她。

她輕笑出聲，將一張銀行卡推到我麵前。

“這裏麵是五十萬，算是我們合作的定金。”

“我不要你的錢。”我把卡推了回去，“我要沈家一半的家產，和你平分。”

黎曼攪動咖啡的勺子停住了。

她抬起眼，目光銳利地審視著我。

“蘇然，你知道沈家的家產有多少嗎？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點？”

“不大。”我迎著她的目光，一字一句，“那是我們應得的。是你陪沈國鋒演戲的報酬，也是我這三年婚姻的精神損失費。”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許久，黎曼笑了。

“好，我喜歡和聰明人合作。”

她站起身，向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我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