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奶奶很生氣「方勇，你瘋了，他們是你兒女啊！」

爺爺抹著眼淚冷哼「我養了他們幾十年，現在要他們為我磕頭怎麼了？！」

「爸！！」

姑姑哭嚎一聲，最終還是被爺爺冷冷的一眼傷透了，隻是默默流淚。

「罷了，我替孩子們跪！」

奶奶越吟，說著就要出院子。

王姨兒女看戲似的嘲笑「你們誰去都行，反正都要去給我那死不瞑目的老媽贖罪!」

「不，她不能去，她和王姨是同輩！」

「她跪了同輩，很丟麵子的!」

爺爺急了，衝到奶奶麵前擋著，順手給了爸爸和姑姑各一巴掌。

「快去啊，你兩就這麼看著你媽受辱？！」

奶奶怒吼「方勇，你憑啥打孩子？！」

可惜，爸爸和姑姑早已捂著臉流淚衝出了院子。

等我帶著奶奶趕到王姨的靈堂時，爸爸和姑姑早已在全村人的注視下給王姨不停地磕頭。

奶奶看著，心都碎了，不停落淚。

淩晨人散去，奶奶才帶著他們回了家。

一路上，奶奶的腳步都是虛浮的，瞬間像老了十歲。

奶奶病倒了，開始吃不下飯，整天沒精力，三天時間就瘦了五公斤。

她在為自己的兒女心痛，也對爺爺無比失望。

爺爺嚇壞了，捧著碗坐奶奶床頭認錯。

「月英，是我的錯，我是怕自己跪了會給你丟臉啊。」

「月英，我以後不這樣了好不好，你吃一點。」

「我發誓，再也不作了，好好待在家裏！」

奶奶看他保證，再加上爸爸和姑姑的安慰，才算是勉強原諒了他。

「以後，你可不準再禍害別人了。」

奶啊你立馬信誓旦旦地點頭。

可惜，當天下午，他去村口老中醫家給奶奶抓藥時，就又惹出了事端。

中醫陸姨的孫子出生三個月了，爺爺向來和她兒媳婦關係好，去抓藥總是要聊很久。

可這一次，他卻直到晚上都沒回來。

奶奶立馬察覺到不對勁了，要我攙著去村口看看。

沒想到，老中醫家裏圍了一大堆人在哭號。

陸姨和她兒子不在，爺爺在門口木木地坐著。

「月英，我，我不是故意的......」

爺爺看到奶奶就立馬崩潰了「是陸姨兒媳婦主動問我孩子百日內可不可以同房的......」

「我，我不知道她會乖乖照做，還立馬死了啊，我！」

我眼前一黑，轉頭看奶奶，她也是臉色發白，指著爺爺半天說不出話。

說話間，陸姨兒子跳下車就直朝爺爺奔來。

「老東西，我讓你亂教我媳婦兒！！」

他哭喊著就往爺爺身上踹了兩腳，奶奶閉眼，沒去扶。

老中醫眼睛通紅跟著下車了，滿臉心如死灰。

她說「人送到醫院就不行了，可憐我才三個月的孫兒，這麼小就沒了娘。」

爺爺爬到老中醫身邊，一臉地無辜。

「陸啊，不怪我啊，咱兩好了這麼多年，你要信我！」

老中醫冷笑「咱兩五年前就斷了，哪來的什麼關係？!」

「你時不時就以公公的身份自居，教我兒媳婦亂七八糟的，她性子單純，你就這樣害她？！」

「老東西，你如此不要臉，今天害死我兒媳婦，我要你去坐牢！」

說著，陸姨兒子就要撥打報警電話。

爺爺嚇壞了，朝著奶奶哭訴「李月英，我是你老公，你就這樣冷眼看著我出事？」

奶奶早已對他失望至極「我給過你機會的，錢也為了保全你全花光了，如今，你要我怎麼辦？」

「不，越越，叫你爸爸姑姑過來，快點！」

爺爺還不死心，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一想到上次他逼爸爸姑姑給人家下跪的事情，我權當聽不見。

眼看陸姨兒子就要撥通電話，爺爺慌亂間眼神一亮。

「越越男朋友馬上就要來咱家了，你們就不能為越越想想？」

「這事兒我認，但他男朋友家裏知道出來這樣的事情，會怎麼想越越？」

「她以後嫁過去的日子還會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