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裴渡是鄰居,也是青梅竹馬。
從他搬過來的第一天,我就一見鐘情了。
此後告白多次,他卻都隻說把我當朋友。
可誰會帶異性朋友單獨出去旅遊?
為她打架出頭,不惜得罪人?
為她一次次推開所有靠近的示好?
所以朋友就朋友吧。
反正他身邊的位置暫時也沒旁人。
我這樣安慰自己。
直到三個月前,我用死纏爛打換來一場豪賭。
賭注是失敗後從今往後不再纏著裴渡。
他答應時,唇角彎起無奈又縱容的弧度。
“輸了可不許哭鼻子耍賴,這次我可懶得哄你。”
可這次我沒哭,也沒鬧。
想著他早上火急火燎說我們不合適的樣子,
閨蜜宋梔的話猛然跳進腦海裏。
“裴渡最近在追他公司的實習生,你知道嗎?”
“那是他爸遠方親戚的女兒,裴渡跟我說了,隻是關照一下她。”
我那時候沒當回事,還笑著幫他解釋。
結果宋梔一臉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陳幼宜,你戀愛癌晚期了?”
現在想想,真諷刺。
過兩天好像就是那實習生二十歲的生日了。
那麼裴渡選在在今天跟我分手也就不奇怪了。
向另一方提出戀愛關係前,總要先結束上一段。
這言而無信的行徑,的確是裴渡會幹出來的事。
不過無所謂了。
這三個月的戀愛試用期,本來就是我給自己下的最後通牒。
要麼得償所願。
要麼徹底死心。
...
裴渡向來是行動派。
短短幾天,實習生拒絕他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飛遍了整個圈子。
宋梔在電話裏笑得幸災樂禍。
“裴渡不是挺傲氣嗎?沒想到也有被拒絕的一天。”
“你給我爭點氣,就算這次他跪著求你也別回頭聽到沒...”
我哭笑不得。
宋梔真是電視劇看多了,以裴渡這樣的性格怎麼可能跪著求我回頭?
掛斷電話,我推開了包廂的門。
這是上周約好的聚會。
不過我沒想到裴渡也來了。
他這樣愛麵子的人。
不應該啊。
裴渡依舊坐在那個眾星捧月的中心位置,周圍陪著一圈人。
隻不過包廂內的氣壓低得嚇人。
我默默坐到了最靠門的位置。
提前預定時間叫了車,打算等會兒找個理由先撤。
剛分手,我暫時還沒能做到心平氣和地跟他在同個屋簷下相處。
裴渡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正一杯杯地往胃裏灌著酒。
那雙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桃花眼,此刻是頹敗的。
周圍人忙著勸他,也沒注意到我。
“裴哥,一個小姑娘而已,至於嗎?”
“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
賀安推了推他們,笑罵道:“你們懂什麼?裴哥哪是傷心,是覺得丟份兒!咱們裴大少爺什麼時候吃過這種癟?”
這話沒錯。
天之驕子一般的裴渡,從小到大都太順了。
被拒絕,無異於被當眾打臉。
“害,這算什麼?人幼宜都被你拒絕過多少回了,還不是巴巴地跟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