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秋離被保鏢帶去了青雲山。
跪了一夜的膝蓋隱隱傳來針紮般的刺痛。
直到她精疲力盡,額頭上結痂的傷口裂開,才終於爬到了山頂。
路人看到她這副樣子,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
沈秋離卻恍若未聞,顫抖著手在佛前供香懺悔,就像個木偶一樣麻木的完成任務。
直到接過師傅遞過來的平安符,她的眼底才終於多了幾分光彩。
可就在她準備朝山下走去時,跟在她身後默不作聲的保鏢,卻突然用力狠狠推了她一把。
沈秋離身形不穩,朝下滾了幾十層台階,重重的摔在了平台上。
鋒利的石頭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劇痛一瞬間席卷全身,她倒在地上,整張臉血色盡褪。
洇出的血濕透了她手裏的護身符。
幾分鐘後,保鏢才跑過來,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臉上卻沒有半分歉疚。
“夫人,大師特意交代平安符必須沾上您的血才更有效果,所以我隻能用這種方法......”
話音落下,沈秋離明明痛徹心扉,可卻突然笑了。
她想起結婚那天傅謹之跪在她麵前許諾:“秋離,我發誓,餘生會用自己的命保護你。”
而如今他卻要用她的命來換夏沁雪的一夜安眠......
或許是看她傷太重,保鏢把她帶下了山。
回到家,剛一進門就看到傅謹之正坐在餐桌旁剝蝦。
夏沁雪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沈小姐,你回來了,正好,謹之做了一桌子我喜歡吃的菜,你也坐下嘗嘗吧。”
泰然自若地樣子,仿佛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沈秋離看了眼滿桌的海鮮,什麼也沒說,隻是抬手把染血的平安符放在桌上,轉身大步離開。
身後傳來夏沁雪故作委屈的聲音。
“沈小姐是不是生氣了?”
傅謹之輕聲安慰。
“不用理她,你多吃一點,現在你的身體最重要。”
這話如同一根針刺進了沈秋離的心口。
她自小就對海鮮過敏,自從傅謹之跟她在一起後,傅家餐桌上再沒見過海鮮。
那時候朋友都說他實在太遷就她了
可傅謹之卻說:“秋離願意嫁給我,已經是我三生有幸,我願意遷就她!”
而如今那個遷就她的傅謹之終究還是被她弄丟了......
沈秋離洗完澡後躺到了床上。
半夢半醒間,她隱約感到額頭上的傷口傳來一陣涼意。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
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走廊上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又去找沈秋離了?”
“謹之,她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你為什麼還要愛她?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
透過虛掩的門縫,她看到穿著睡衣的夏沁雪,紅著眼撲進了男人的懷裏。
而傅謹之卻隻是蹙著眉頭輕輕將她推開。
“很晚了,沁雪,你該休息了......”
話音未落,就被夏沁雪哭著打斷。
“我不要!你試試喜歡我好不好?我不信你的心裏一點都沒有我!”
說著,她踮起腳,不管不顧的吻住了傅謹之。
鑽心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沈秋離再也堅持不住,重重的一頭栽倒在地上。
在最後的意識裏,她看到傅謹之猛地推開夏沁雪,滿臉驚慌的朝她跑了過來:“秋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