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著莫司辰出去應酬,我開始收拾我的東西。
半月後他訂婚的那天,就是我正式離開莫家的日子。
正要打電話訂票時,眼前再次出現腹中影像。
女兒焦急地看向我,兩隻小拳頭緊緊握著,
“媽媽可千萬不能回漁村呀,爸爸很快會找到我們的。”
“不如看看南邊的流沙島,風景優美氣候宜人,最重要的是偏僻人少。”
我手一頓,聽話的把目的地改為流沙島。
隻等著臨走前接上媽媽,一起去過新的生活。
沒一會兒,我翻到幾張曾經和莫司辰的合影,將思緒一下子拉回到在漁村生活的那段時光。
那時候他還是時漾,大概三歲那年,被時家的一個遠方親戚帶到漁村。
村子裏不少人在外打工生子,帶回個兒子並不稀奇。
他的出現,並沒有引起村子裏的任何懷疑。
七歲那年,我和他成了漁村小學的同班同學。
十四歲那年,他給我寫了第一封情書。
十八歲那年,他為了送我一件成人禮,跟著大人出海十天,險些溺死在海浪裏。
親手為我帶上那枚精致的發夾那天,我終於忍不住撲在他的懷裏。
他隻是木訥地傻笑,雙手不知道要放哪裏。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他剛才勸我妥協時的模樣,那樣冷淡、疏離。
再也沒辦法與曾經那個樸實、真摯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
僅僅幾個月,豪門圈子裏的紙醉金迷和權勢誘惑,已經改變了他的思想。
從前那個叫時漾的人,已經徹底死在了那個小漁村裏。
我撫上那枚一直珍藏的發夾,最終把它留在了房間的抽屜裏。
夜裏十二點,莫司辰沒有回家,卻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他不再像當初在漁村時那樣時時刻刻關心我懷孕的身體。
而是給我轉發了一條名媛速成指南。
“怎樣迅速學會上流社會的生存法則及基本禮儀......”
我嗤笑出聲。
這段時間,他迫切地想讓我擠進他的圈子。
好像學會了這些,才能離他更近一步。
可我終究不是他,骨子裏也沒有流著豪門的血。
我永遠學不會那些股票分析、藝術鑒賞,更不會烘焙品酒、服裝搭配。
我感興趣的,隻有那片一望無際的大海,還有自由自在的潛水。
這一次,我刪掉了消息,再也不強迫自己去學不喜歡的東西。
本來在一旁默默陪伴著我的寶寶看到我這個舉動。
拍了拍小手,豎起大拇指,
“媽媽終於覺悟了,點讚點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