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我恨蘇晚晴。”
陸衍舟眼眸微眯,“我了解她,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我為了別的女人針對她,所以我對喬汐所有的在乎,所有的好,都是做給她看的,我表現得越愛,她就越痛苦。”
“曾經我多痛,現在我也要她多痛!”
沉默幾秒,他又說,“也因為,喬汐很愛我,我也很感激她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陪著我,所以雖然不愛她,但我願意給她造一個相愛的美夢。”
書房外,喬汐踉蹌著後退幾步。
她的所有驕傲,都在這一刻被擊碎。
陸衍舟可以不愛她,她不會死纏爛打。
但他怎麼可以一邊利用她、一邊欺騙她,冷眼看著她在謊言裏沉淪,又高高在上地把這當做施舍?
這一刻,喬汐真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心如刀割。
她痛的恨不得把這顆心挖出來扔掉。
這時,書房裏再一次傳來陸衍舟的聲音,“你打電話問問,蘇晚晴的臉上藥沒有,還腫著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又給了喬汐重重一擊。
她像失魂的木偶一樣杵在那裏時,手機忽然震動,是哥哥。
他問喬汐有沒有提解除婚約的事,順不順利。
婚約當然是要解除的,但喬汐現在改主意了,她不要告訴陸衍舟了,她要直接逃婚。
今天她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給他一個沒有新娘的婚禮。
這是她的報複。
第二天早晨,看著喬汐紅腫的眼睛,陸衍舟愣住了,“小汐,你怎麼了?”
“沒什麼,”喬汐翻身下床,“隻是忽然想到我們明天就要結婚,太高興了。”
陸衍舟愣了一下,心底一片酸軟,他從身後抱住喬汐,“小汐,我以後一定對你很好,很好,我會讓你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是麼。”喬汐心裏鈍鈍地難受,拂開他的手去洗漱。
吃過飯,陸衍舟說他今天有空,可以陪她再去選婚紗。
但來到婚紗店,她才發現陸衍舟把蘇晚晴也帶來了,“昨天隻打幾個巴掌太便宜她,今天就讓她跟著伺候我們。”
喬汐呼吸停滯一瞬,又譏諷一笑,“隨你。”
試婚紗的時候,平常寡言內斂的陸衍舟一反常態,喬汐穿什麼他都說美極了,還要用露骨的長篇大論來誇獎她。
邊誇,邊指使蘇晚晴給她端茶滴水、揉肩捏背,整理裙擺。
看著蘇晚晴的眼眶越來越紅,趁著整理裙擺時偷偷抹淚。
陸衍舟滿意勾唇,又走過來勾住喬汐的腰,親吻她的側臉,叫蘇晚晴給他們拍照。
看著他這副作態,喬汐心裏堵得難受。
她現在不過是他們愛情遊戲中的一個工具人!
而蘇晚晴顫抖著,她的指甲深深陷阱手心,都沁出了血。
而瞥見那抹血色,陸衍舟目光微變,“小汐,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而他一走,蘇晚晴臉上的痛苦隱忍立刻消失。
喬汐愣神片刻,“你......你剛剛是裝的?”
“不然呢。”蘇晚晴麵色平靜,“衍舟想看我為他吃醋痛苦,那我就給他看,畢竟他不是真的恨我,隻是恨我當年不夠愛他罷了。”
“喬小姐,你隻是他用來氣我的工具,等他氣消了,他就會和你提分手,和我結婚,這是必然的結果,所以你最好自己退出,免得難堪。”
她冷靜又篤定的話語如同利劍刺進心口,喬汐攥緊了拳,卻無可反駁。
因為,這就是事實啊。
這時,陸衍舟回來了,而在他開門的瞬間,天花板上的吊燈突然摔落。
“晚晴!”沒有一秒猶豫,這個對喬汐承諾過對她好、給她幸福的男人,朝著蘇晚晴衝了過去,將她護在身下。
被吊燈砸中的瞬間,喬汐看見了陸衍舟手裏的小塑料袋。
裏麵裝著碘伏,酒精和創口貼。
哦,原來他剛剛出去,是看到了蘇晚晴手上的傷口。
真是好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