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安禾想趁著剩下的時間和過去好好告個別。
失去孩子後,她創辦了一個免費的托管機構,孩子送到這裏,有專業的老師輔導作業,連餐食都是免費的。
這次大概是她最後一次來了,仍舊盡心盡力照看著每個孩子。
可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沈安禾帶一個男孩上廁所,她在外麵等待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回去後就再也沒等到他出來。
她著急喊來男老師進去查看,可裏麵一個人影也沒有
監控也不知什麼時候壞了,報警後警察也一籌莫展。
沈安禾急得快要崩潰時,失蹤孩子的媽媽找來了,她利用晚上的時間在送外賣,得知消息就立馬趕來了。
她上來就扯著沈安禾的頭發,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隨後用腳踹她,嘴上咒罵不斷。
沈安禾此刻已經心慌到對這些辱罵,毆打毫無反應,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回憶當時的事情。
直到陸北澤帶著律師過來,那位媽媽才冷靜下來,可是張口閉口依舊是,“還她兒子,如果她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就要沈安禾一命償一命。”
後續事情全權交給律師後,陸北澤帶著她回家,兩人這陣子相處不算和諧,但看見她滿臉的傷痕,心還是軟了下來。
“放心吧,陸家會全力尋找那個孩子,要是真有什麼壞結果,我也能保住你。”
沈安禾一直眼神空洞,六神無主,突然間,猛地抬起頭來,抓住陸北澤的衣袖。
“你查查溫意枝,隻有她看我不順眼,或許是她帶走的,你查一查她。”她說這話時,帶著哭腔,帶著哀求。
陸北澤聞言,一把甩開她的手,雙眸染上慍色,嗓音冷冽,“你有完沒完了?這事和枝枝又能扯上什麼關係!沈安禾,你是不是病還沒好,整天疑神疑鬼的!”
她突然咧開幹枯的嘴角,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來,“你說我有病?陸北澤,你還有心嗎?我的病是怎麼來的!”
“停車!”陸北澤陰著臉吼道。
車立馬停在了路邊,他又吩咐,“讓夫人下車!”
司機打開沈安禾那邊的門,低著頭正猶豫怎麼開口時,她已經主動下來了。
她麻木的走在街道上,連眼淚都掉不下來了。
她下車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無處可去了,想著在手機上先訂個酒店,腦後卻突然一痛,視線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