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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對著糕點發呆，淚珠還順著臉頰往下滾，小姐們臉上都浮起幾分愧疚。

方才最跳脫的張姐姐抽了帕子湊過來替我擦淨淚痕，語氣也放得柔緩。

“方才那些話你當沒聽見便是，往後見了丞相大人，隻當他是你的淩鶴哥哥，知道嗎？”

“他們本就生得一模一樣，你多討他些歡喜，安安穩穩等著你的淩鶴哥哥來接你就好。”

她眼底沒半分惡意，隻是純粹覺得我這“小傻子”離了崔淩鶴便無依無靠。

我雖聽不懂她為何要這樣說，卻還是愣愣點頭：“我知道要討好大哥的。”

畢竟昨夜他塞給我玉佩時說了，往後他便是我的夫君。

旁邊幾個小姐聽了，忍不住相顧歎息。

“你這傻姑娘，說這些有什麼用？”

“崔二爺追孟欣那股勁兒，哪裏會輕易放棄？”

張小姐頓了頓，眼中帶著嘲諷：“他不放棄又如何？孟欣可不是尋常閨秀，滿心思都是攀高枝，崔淩鶴是崔家人，但如今說到底是商戶底子，她未必看得上。”

“可不是？等崔二爺被拒絕，不還是小傻子的？”

她們說的話太深奧，我聽得迷迷糊糊，隻覺眼皮越來越沉。

恰巧宴席散了，女眷們起身告辭。

我正揉著眼睛，忽見女席口立著個熟悉的身影。

月白錦袍，身姿挺拔，正是我日日黏著的模樣。

我下意識撲過去，像隻八爪魚似的纏住了他腰腹：“淩鶴哥哥，阿妤好困，我們回去吧。”

被我抱住的人沒應聲，倒是不遠處穿石青朝服的身影猛地一僵。

我抬眼，正對上一雙和懷中男人一模一樣的眼睛。

隻是那雙眸落在我緊貼著身前男人胸膛的手上時，瞬間沉得發黑。

我心頭一跳，猛地明白過來。

他們已經換了身份。

難怪眼前的人遲遲不應，原來這是大哥。

於是我嗓音發啞，低低叫了聲：“大哥。”

崔衍輕輕“嗯”了一聲，俯身便將我打橫抱起往外走。

從前我隻在崔淩鶴懷裏睡過，原以為換了人會睡不著。

可崔衍走得極穩，臂彎又暖，我忍不住晃著小腦袋，眼皮漸漸黏在一起。

不遠處的崔淩鶴見了，死死盯著我，冷笑一聲：“果然是養不熟的小傻子，連我都認不出來。”

抱著我的手臂頓了頓，崔衍回頭，眸光清冷：“那你希望她認出你？”

崔淩鶴噎了一下，正要開口。

眼角餘光卻在瞥見不遠處走來的孟欣時驟然一亮，顯然是想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果斷匆匆朝那邊走去，再沒回頭看我一眼。

我本被他那聲冷笑吵得醒了些，見他這般，又默默閉上了眼。

可不知怎的，眼眶突然發酸，喉嚨也堵得慌。

崔衍似是察覺到了，輕輕拍著我的背，動作溫柔。

我蹭了蹭他的衣襟，忍不住沉沉睡去。

酸意漸漸消散時，我打了個哈欠。

淩鶴哥哥想怎樣便怎樣吧，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