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假惺惺地說：“呀，好像真有點燙，阿川，要不我們送她下去？”

“送什麼送！”

陸川拽起她：“裝貨，演個沒完，讓人厭煩！”

有人踢了踢我的小腿：

“喂，真暈了？”

“別又是裝的吧，剛才還跟陸少嗆呢！”

就在這時，教官的哨聲尖銳地響起。

他皺著眉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掃了眼趴在地上的我，又瞥了眼旁邊站著的陸川和林倩，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怎麼回事？拉練拉到半山腰，有人躺平了？”

陸川立刻上前一步，語氣誠懇：

“報告教官，顧晚她說頭暈，剛栽倒了。”

林倩眼眶紅紅地趕緊補充：“我們勸過她別硬撐，可她不聽。”

教官嘖了一聲，對著全隊吹了聲哨：

“行了行了，都原地休息十分鐘！某些同學金貴，受不得累，咱們就等她緩過來！”

這話裏的陰陽怪氣，誰都聽得出來。

周圍響起一陣低低的哄笑，有人故意把水壺摔得叮當響：

“跟有些人當同學可真是晦氣，沒有公主命卻有公主病！”

我在一片嘈雜中勉強睜開眼，剛想撐著起來，就見林倩蹲到我旁邊的背包旁。

她背對著眾人，手指飛快地抓了把泥，趁人不注意撒進了我背包裏的餅幹袋內。

泥土混著餅幹碎屑，看著格外刺眼。

做完這一切，她立刻直起身，聲音陡然拔高：

“哎呀！顧晚姐姐”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過來。

林倩指著我背包旁的餅幹袋，一臉惋惜：

“這壓縮餅幹是連隊統一發的，大家都省著吃，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陸川立刻皺起眉，對著我沉聲嗬斥：

“顧晚！你太過分了！拉練物資本來就緊張，你倒好，直接把餅幹弄臟浪費，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等著這點吃的？”

周圍的不滿聲立刻炸開了鍋。

“太自私了！我們都省著吃呢！”

“自己不舒服就算了，還糟蹋糧食，有病吧！”

林倩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一瞬間，心頭的火氣壓過了頭暈。

我撐著地麵坐起來，咬著牙開口：“這泥不是我弄的。”

林倩立刻紅了眼眶，委屈地拉著陸川的胳膊：

“我剛才就看見你趴在旁邊，餅幹袋掉在地上也不管，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浪費糧食不好。”

“都什麼時候了還嘴硬？”

陸川瞪著我。

“自己浪費了就承認，裝什麼無辜？教官，我建議給她記過處分。”

教官聞言，冷著臉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