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著這篇長文一愣。
沈遂安到底在發什麼瘋,他怎麼又突然同意了?
可不等我細想,林蔓顫抖的手,滑向了評論區:
“臥槽!原來是求愛不得,因愛生恨啊!這個女人太惡毒了!祝她不得好死!”
“心疼沈先生,老婆剛走還要被這種人糾纏,太慘了!不能讓這種毒婦得逞!”
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林蔓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看著她強忍著不哭的樣子,心疼得直掉眼淚。
全世界都相信了沈遂安的謊言,隻有她一個人,還在為我這個冤死的鬼魂四處奔波。
第二天,她還咬著牙去了法醫中心。
沈遂安看到林蔓,眼中立刻湧上悲哀:“你來了。”
林蔓冷笑一聲:“沈遂安,你別再演了,你不累嗎?”
“清歡從小吃飯就細嚼慢咽,她怎麼可能會輕易被嗆死!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她指著沈遂安的鼻子,一字一句地發誓:
“沈遂安,我跟你賭!要是查出來清歡是死於意外,我林蔓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你下跪道歉,從此以後從你麵前消失!”
“但如果不是......”林蔓死死地盯著他,“你必須出代價,為她償命!”
聽到這,沈遂安一直緊繃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極其詭異的笑容。
“好啊。”他輕聲說,“林蔓,你可別後悔。”
“我林蔓做事,從來不後悔!”
看到沈遂安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心裏猛地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忍不住飄到了解剖室。
我要親眼見證這結果。
冰冷的金屬解剖台上,躺著我蒼白的身體。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法醫,麵無表情地拿起手術刀,精準地切開了我的胸口。
我看著那把刀劃開我的皮膚,胸腔仿佛隱隱作痛,靈魂都跟著顫抖起來。
而那根紮穿我肺部的斷骨,就這樣清晰地暴露在空氣中。
女法醫的動作頓了一下,眉頭緊緊皺起。
她是法醫,她絕對知道這有多不正常!
我激動得幾乎要喊出來。
快告訴他們!是沈遂安殺了我,這是蓄意謀殺!
女法醫仿佛聽到了我的話,她放下手術刀,重新給我蓋上了裹屍布。
然後她走了出來,對著門外焦急等待的眾人,麵無表情地宣布:
“死者蘇清歡,死於食物嗆咳導致的急性窒息,屬於意外死亡。”
林蔓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她明明看到了那根斷骨!那根被沈遂安親手壓斷的肋骨!
怎麼可能是意外噎死?!
“不可能!”林蔓失控地大喊起來,“絕對不可能!怎麼會是意外!你一定沒看仔細!”
“這位女士。”
女法醫冷冷地看著她,眼神裏帶著一絲警告:
“屍檢報告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請你不要在這裏妨礙公務。”
“我沒有!”林蔓的聲音裏帶上了哭腔,“我不信是這個結果!你們一定有哪裏搞錯了!”
“夠了!”
沈遂安發出一聲低吼,他衝上前,擋在女法醫麵前:
“你還要鬧什麼?林蔓!本來就是你造謠,不合你意就是錯的,你到底有完沒完!”
“清歡被開膛破肚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滿意了吧,還不快滾!”
女法醫也冷下臉,對著門口的警員喊道:
“警務!把她請出去!”
兩名警員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林蔓的胳膊。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林蔓瘋狂地掙紮著,“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林蔓慌張地辯解,卻被警員毫不留情地往外推。
就在被強行拖拽出去的過程中,她看到女法醫摘下了手套,露出了裏麵的一枚戒指。
她突然怔住了。
那是我為了慶祝和沈遂安結婚八周年,親手畫了設計稿,熬了好幾個通宵才打磨出來的。
全世界獨一無二,隻有她和沈遂安看過。
而女法醫緩緩摘下了口罩,我和林蔓都瞬間如遭雷擊。
那張臉,和在我的葬禮上,帶頭向林蔓扔花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怪不得!怪不得她會為沈遂安做假證!
原來,他們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