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姨,您好好躺著。”我拉過一張椅子,在離病床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
張翠華拉著我的手,眼淚說來就來: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心善。”
“你看看,我們家牧言,除了家境差一點,哪點不好?”
“他有學問,人又孝順,以後絕對有大出息的。”
“你......你就再給他一個機會,好不好?”
她的話音剛落,一旁的白柔雖然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也立刻幫腔:
“是啊錦書,牧言哥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你們要是錯過了,多可惜啊!”
周牧言則低著頭,一副愧疚又無奈的樣子。
三個人,一台戲。
我看著張翠華,緩緩開口:“阿姨,有出息的男人很多,但我不喜歡扶貧。”
一句話,讓整個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
張翠華臉上的眼淚還掛著,表情卻凝固了。
白柔張著嘴,一臉不可思議。
周牧言猛地抬起頭,臉色瞬間漲紅。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喜歡扶貧。”我重複了一遍,目光坦然地迎上他要吃人般的視線。
“周老師,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夠給你母親買藥,給你弟弟交學費,再養活一個家嗎?”
“我爸媽養我二十多年,不是讓我嫁出去,跟著男人一起吃苦的。”
“林錦書!”周牧言猛地站了起來,指著我。
“你,你簡直是侮辱人!莫欺少年窮!我......”
“我沒有欺負你,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我打斷他。
“而且,周老師,你找錯人了。”
“真正欣賞你、願意陪你一起奮鬥的人,不是我。”
我的目光,緩緩轉向了一旁的白柔。
“白柔,你不是一直說周老師是潛力股,人品好,誰嫁給他誰享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