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喻難以置信地看著言卿鈺,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曾經那樣溫文爾雅的一個人,變成如今這樣冷血無情的模樣。
見藍喻遲遲不答,言卿鈺抽出一旁護衛腰間的長劍,“看來,王後很難選擇,不若,孤幫你一把?”
說著,舉劍朝著徐來刺了過去。
“不要!”
藍喻上前,一把抓住刺向徐來的劍,“我選。”
“孤向來脾氣急,你最好快些。”
言卿鈺一麵說,一麵抽回藍喻握在手中的劍。
藍喻看了一眼已經陷入昏迷的徐來,最後在心中做了決定,“請王上救徐大人。”
“好!”
言卿鈺扔了手中的劍,抓起地上的藍喻,扔上馬背,“藍喻,你親手殺了你的父親!”
言畢,一掌拍在馬背上,馬兒吃痛,馱著藍喻往王宮跑。
藍喻趴在馬背上,望著亂葬崗燃起的熊熊大火,泣不成聲。
最終,最寵愛她的父親,因為她,挫骨揚灰。
“藍喻,你不孝!”
藍喻看著麵前滿身是血的老人,一臉恨意地望著她,“藍喻,藍家五十口性命,皆是因你而死。”
“爹,女兒知錯。”
“你不是老夫的女兒,老夫沒有你這樣無用的女子!你去死!”
“不要!”
藍喻醒來才發現剛剛那隻是一場夢魘。
“啊!”
藍喻被眼前十幾隻狼狗嚇住,一個勁往後退,她每退一步,狼狗便朝著她逼近一步。
“王上,您這樣會嚇著姐姐的。”
白葉雙手挽著言卿鈺,麵上一臉擔憂地看著藍喻,“姐姐到底是相府千金,怎能和狗同住?”
聽到白葉這話的言卿鈺冷眼瞧了藍喻一眼,複又回頭看著白葉,笑著道:“相府亡了,這世上再無相府。”
近乎殘忍地說辭,言卿鈺卻用那樣雲淡風輕的態度說出來。
藍喻雙手緊握,才強忍住沒讓眼淚滑落。
“王上,姐姐好歹也是王後,住在這裏,實在不合規。”
“確實,若是讓外界的人知道,確實有些不合規。”
說著,言卿鈺鬆開白葉的手,漫不經心朝著藍喻走了過去,在她麵前停住,冷聲道:“廢了她的封號,她便不再是北原的王後,也配得上此處了。”
廢後?
藍喻看著麵前的滿臉恨意得言卿鈺,心痛地讓她窒息,一個隻做了幾日的王後,她應是北原百年來首位了。
就這樣被廢了也好,至少,她再不用這般痛苦地背負著原不屬於她的頭銜活著。
“藍喻,謝王上恩典。”
藍喻平靜的態度是言卿鈺沒想到的,不知為何,看著藍喻滿不在乎的模樣,言卿鈺心中竟覺著有些生氣。
他不知自己在氣憤什麼,最後將這種異樣的情愫歸咎於是藍喻禮數不周。
“滾開!”
言卿鈺一腳踹開接近他的狼狗,站起身,冷聲道:“至今日起,你便負責照顧孤的這些愛犬。”
言畢,挽著白葉轉身離開。
藍喻趴在地上,看著言卿鈺遠去的背影,痛哭出聲。
她和他,到底又形同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