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婚？”媽媽喃喃自語。

“對，離婚。”

我盯著媽媽脖子上的淤痕，說道：“淼淼不想看媽媽受傷。”

媽媽呆坐在地上好一會，隨後，她牽起我上樓，來到主臥。

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疊紙。

上麵整齊的印著幾個大字。

離婚協議書。

簽字的那一欄裏，有一個早就簽好的名字，權晟。

媽媽捏皺離婚協議書的邊角，眼淚滑落，泣不成聲。

我懷疑過爸爸愛不愛媽媽，卻從沒懷疑過媽媽愛不愛爸爸。

在爸爸看不到的地方，我目睹了太多媽媽的付出和隱忍。

她會在爸爸喝醉酒後半夜從床上爬起來給爸爸煮醒酒湯。

她知道爸爸的所有喜好，會學習他喜歡吃的菜。

她不喜歡暴露性感的衣服，卻會為了迎合爸爸的癖好去穿。

......

我站在一邊，默默的陪著媽媽。

好一會，媽媽沙啞著嗓子問我：“淼淼，離婚之後，媽媽可能給不了你現在的生活條件。”

“沒關係。”我拉起媽媽的手放在臉頰，她的手有點涼。

“淼淼和媽媽在一起就夠了，淼淼很乖，不會給媽媽添麻煩。”

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媽媽簽好，一份放進自己的包裏，一份放在主臥的床頭。

深夜，暴雨間歇。

為了防止意外，媽媽還是拿了把傘才帶我離開。

權晟腦子很亂。

他來到一個情人家裏，暖黃燈光醞釀著旖旎氛圍。

權晟一杯杯不停的往嘴裏灌酒，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冷靜。

“權總，別光顧著喝酒呀。”

女人一身性感絲綢睡裙勾勒出玲瓏身材，媚眼如絲，勾魂攝魄。

他當權晟情人很久，可權晟從未碰過她。

她不甘心。

一天不懷孕，她就一天無法登堂入室，把結婚證上的女人擠走。

女人纖細的手臂攬上男人脖頸，紅唇悄然湊近男人唇瓣。

殷紅的唇在距離權晟唇分毫之際被人驟然推開。

權晟觸電似的站起身，他心突然慌得很，好似有什麼重要的的東西沒了。

他沒有理會女人的挽留，拿起外套走入黑夜。

林肯再次與黑夜的大道上狂奔。

雨幕停息，別墅裏一片黑暗。

權晟搖晃著身形走進去，摸索到開關打開燈。

空蕩蕩的別墅沒有一絲人氣。

權晟突然覺得不對勁。

哪裏不對。

以前他喝醉酒，那女人總會自作主張的給他煮醒酒湯。

明明有保姆，非要自己動手，多餘。

後來他辭退了保姆，也沒有再製止女人多餘的行為。

權晟環顧四周，他喚了聲女人的名字，無人應答。

放在以前，女人總是會第一時間迎上來對他噓寒問暖。

“人呢？”

胸腔的心臟不安跳動。

權晟找遍別墅的每個角落，都沒有找到妻子和女兒的蹤跡。

內心惶恐放大，他拿出手機，撥打妻子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