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季明嶼相愛相殺了八年。
我恨他將我爸逼成植物人,他恨我泄露機密使他破產。
但誰都舍不得撒手。
最後,以我在婚禮上放他和小青梅的愛情動作片為結局。
大家都覺得,我們就此結下死仇。
直到大學聚會,他已是上市公司老板。
同學問他,“當年校園論壇有個熱門帖子,說人生三大幸事就是尋得真愛、緣定三生、開花結果,你現在到哪一步了?”
“一個月後婚宴,大家一定要捧場。”
“那你可真是事業情場兩得意啊!夠快的。”
我拿起手機,給淼淼回了個“不許挑食”的表情。
不就是結婚生子嗎?
我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
眾人正麵色詭異打量我和季明嶼。
突然,宴會廳被推開。
女孩朝眾人點頭示意後,在季明嶼身邊落座。
她期待地看著他。
他卻沒有向眾人介紹的意思,反而用視線緊緊鎖住我。
周圍人假裝夾菜,席間靜了一瞬。
當年鬧得那樣不堪,誰都不覺得這頓飯能和平結束。
我站起身,拿起好不容易買來的玉石鎮紙。
旁邊的男生趕緊抓住我的手。
周圍人都屏息,扭頭看過來。
我皺眉。
他不會以為我要砸人吧?
他訕笑著,“蘇姐,小心手滑,這鎮紙看著挺貴的。”
“不僅貴,而且脆。所以我要裝包裏。”
“這樣啊,我幫你放。”
他鬆口氣。
總聽周圍人對季明嶼的阿諛奉承有些無聊,我準備去外麵打電話。
路過門口,幾個人還在竊竊私語。
“幾年沒見,蘇姐變溫柔了。”
“看起來沒以前戾氣那麼重,不然早用鎮紙砸得小嫂子頭破血流了。”
“她心裏還是有嶼哥,都傷心得說不出話。”
“嗨,早知道不安排保鏢了。”
我目不斜視,從緊張的幾人旁邊走過。
廳外,站著幾個尷尬的黑衣保鏢。
我靠在噴泉邊上,打電話讓女兒不要挑食。
她卻撒著嬌討價還價。
幾個同學起哄要看季明嶼的勞斯萊斯。
他被眾星捧月般拉到噴泉旁的停車區。
越過眾人,他一眼就從噴泉後發現我的身影。
我們總能第一時間發現彼此。
有同學歎息,“要不是當年破產,你早就開上勞斯萊斯了。”
他撫摸車身,視線卻轉向我。
“我會把害我破產的人碾在輪下,用她噴濺的血液,染紅我未婚妻的婚紗。”
場麵瞬間靜默,大家都驚得說不出話。
我卻波瀾不驚,他做得遠比這句話還要狠。
“可你曾經那麼愛她。”
一個同學脫口而出。
季明嶼抿了口紅酒,“愛?”
“是啊,我愛得差點逼死她爸。可這還不夠。”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我要她跪下來求我。”
我唇角微勾,輕聲細語給女兒講解挑食的壞處。
我知道,這種漠視隻會讓季明嶼恨得更加刻骨。
但無論怎麼回應,我們都在心裏給對方安排了不下一百種死法。
季明嶼離開人群,雙手抱胸俯視我。
“這種溫柔的表情不適合你。”
他側身向身旁未婚妻介紹,“柔柔,這是我同學,蘇念。”
趙柔柔嬌笑著伸手。
“蘇念姐,你好,我是趙柔柔,季明嶼未婚妻。”
她宣示主權般緊緊挽住他的胳膊。
他直直探進我的眼睛。
等我像以前一樣不管不顧發瘋。
我卻輕輕握住她的手。
“你好。結婚那天,記得發請帖。”